第(2/3)頁 因著提前打過招呼,各房都是用過早飯才到北定院請安。 晏長風與裴修到的時候,大家皆已到齊。甫一進正屋的門,她就感覺出了國公府的不同。 侯府一大家子其樂融融,雖然各人不免有些小心思,但總體而言是一個正常大家族該有的氛圍。而國公府是散的,盡管一家子都聚在一起,卻沒有任何氛圍可言。 裴延慶與趙氏分坐高堂,下首右邊是裴鈺夫婦,他們后面是裴萱,左邊分別是三公子裴顯與四公子裴安。 一家人皆看向新婚的二房夫婦,除了一來就同哥嫂眨眼睛的裴萱,以及世子夫人秦惠容,與慣會做好人的趙氏,目光都不怎么熱情,顯然是沒將二房放在眼里。 “瞧瞧這小兩口這恩愛勁兒的。”趙氏笑著開口,“一早老二就派人來與我告罪,說他媳婦兒昨日勞累,得多睡會兒,我一聽這哪里要怪罪,我高興還來不及,哪日老二若是不疼媳婦兒了,才應該來跟我告罪呢!” 秦惠容附和道:“母親說的正是呢。” 大家族里的人多數以規矩為上,便是裴鈺對媳婦兒那樣喜歡,也沒有在成親第二日顧念她勞累。 晏長風的一雙耳朵早已修煉出了自動屏蔽這些客套廢話的本事,她含笑跟在裴修身后,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秦惠容身后站著的秦淮月。 秦淮月能這樣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人前,想必國公府的人已經接受了她的存在。她如今不是做丫頭裝扮,而是婦人模樣,可見她應該是被裴鈺收了房。 新婚不過才四個月,裴鈺居然就收了秦淮月這是晏長風沒想到的,按說裴鈺應該不怎么喜歡甚至討厭秦淮月才對。 新婦需依次給眾人敬茶,在裴二的指引下,晏長風與國公府的人一一打招呼。 “這是大哥大嫂。”裴修面向裴鈺跟秦惠容,給媳婦兒介紹說。 晏長風敬上茶,頷首道:“長風見過大哥大嫂。” 秦惠容接了茶回禮:“弟妹。” 晏長風抬頭的時候感覺到一道目光,是秦惠容后面的秦淮月在看她。秦淮月一改那日惶恐的樣子,刻意且挑釁地看著她,像是要故意引起她的注意。 晏長風忽然意識到,秦惠容這樣高調地帶著秦淮月,怕就是有意讓大家認出她。認出了卻不舉報,就成了藏匿罪犯的同犯,等于讓國公府的人都上了她的賊船。 好個秦惠容,真是又狠又膽大。 但晏長風偏不上她的船,她看著秦淮月好奇地問:“這位是?” 秦惠容眼神微微一閃,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她,是世子新收的妾室。” 她故作躲閃,就是想讓人看出她心虛,畢竟藏匿罪姐心虛是應該的。 晏長風不上她的套,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大嫂真是賢惠,這么早就給大哥身邊添人了,不知怎么稱呼?” 秦惠容微微一笑,“叫月兒。” “人如其名。”晏長風不走心地夸道。 這一幕讓國公爺裴延慶很是窩火,他不愈地瞥了眼趙氏,眼神里有責怪之意。 國公爺兩口子就是一不小心上了秦惠容的賊船。 世子成親當日,秦淮月毫無偽裝地站在丫頭堆兒里,國公府的人只要不瞎就都看見了。當時趙氏正在氣頭上,發現秦家罪女出現在自家府上,沒多想就一通責問。 秦惠容當即跪下求情,求趙氏給姐姐一條活路,這姑娘求情沒有聲淚俱下,恨不能甩人一身的眼淚鼻涕,她是平靜中帶著一點我見猶憐,態度堅決姿態卻低,極易讓人動容。 再加上還有裴鈺幫襯,趙氏沒能頂住兒子的那句“人已經帶回來,國公府已經是包庇罪了”的話,大意地放過了秦淮月。 當天晚上趙氏就被裴延慶罵了個狗血噴頭,可事已至此,兒子又鬼迷心竅,國公爺一個人清醒也改變不了什么,就這樣將錯就錯地把秦淮月留在了府中。 秦惠容想故技重施,拉晏長風下水,晏長風下了水德慶侯府就下了水,可沒想到晏長風根本套不住。 她的預感果然沒有出錯,秦惠容看著晏長風想,從第一眼看到這個與眾不同的姑娘時就有一種危險的預感,她會成為自己最大的障礙。 媳婦茶敬完,晏長風得出一個結論,國公府里沒有一盞省油的燈。 宋國公是個歷經沙場的老狐貍,人生的高大粗曠,眼中滿是城府。趙氏跟誰都一團和氣,稍不留神就會被她的和氣感染,讓人誤以為她是真的和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