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裴修今日滴酒未沾,卻陷入了迷醉中。 他被濃濃的酒香氣纏得渾身發軟,雙手用力撐著床才勉強維持著平衡。很吃力,可他又不舍得強行把脖子上的手拽下來。 “夫人,松手。”他輕聲哄著。 “什么夫人,占便宜沒夠啊裴小二?”晏長風拿手掐他的臉頰,迷瞪著眼說,“外人面前意思意思就得了,沒人的時候少占我便宜,小心我揍你!” 裴修笑出了聲。這時候的二姑娘一點也嚇不住人,可愛得要命。 “那長風,你松手,我脖子要斷了。” “長風也不是你叫的,換一個。” 裴修無奈,“二姑娘,放手。” “嗯,這才乖。”晏長風滿意地拍拍他的臉,手又繞到他脖子后面輕一把重一把地揉著,“脖子疼我給你揉揉,想跑是不行的,不乖我可罰你。” 裴修哭笑不得,這都是哪里學來的登徒子路數! “你要怎么罰我?” 晏長風揉著他的脖頸輕笑,“二公子混跡醉紅塵,難道不知道風月場上都是怎么懲罰的?” 她輕輕吹了口氣,勾著他的脖子拉到眼前,壞壞地笑了笑,然后頭微微一仰,嘴唇貼上了他的唇。 裴修的腦子“嗡”一聲,頓時一片空白。 有什么東西輕而易舉地進到他的心里抓了一把,酸楚難耐,他的心像個被人攥在手里的果子,有什么好似存在已久的東西隨之爆發出來,熱乎乎地流入全身, 他的身體久違地感受到了一股舒適的溫度,沖散了他身體里焦灼的寒與熱,他想沉溺其中,永遠也不要出來。 但調戲他的那個姑娘分明只是哄他,嘴唇象征性地貼了一下,一觸即分,“懲罰”得十分敷衍。 他的心沒有道理地固執起來,他想讓她的唇繼續貼著自己的唇,就像他擅作主張地想要守護她眼睛里的赤誠明凈。 這種一廂情愿的念頭推了他一把,他允許自己低下頭,含住了她的唇。 她的嘴唇不厚不薄,恰到好處地被他含著,難以想象的柔軟,他著了迷,有些心猿意馬起來。他舌尖輕輕抵開她的唇隙,她不安地皺了下眉,他看著她的眼睛,將她摁在枕頭上,放肆的,不為人知地占有著。 直到身體里涌上了超出他舒適度的熱度,他才如夢初醒似的將人放開,逃也似的走了。 他去偏院的浴房泡了會兒藥浴,這種他一度聞惡心的藥味壓下了他心里不合時宜的躁動,再出來時他又成了冷靜的,隨時隨地可以入戲的裴修。 他端了一盆熱水回到房間,用巾帕沁了水,涼到適宜的溫度才坐到床前給她擦手擦臉。 二姑娘睡覺十分霸道,整個人橫在最中間,剛好擋住了那道“君子”簾。她不知夢到了什么,嘴里嘀咕著:“老爹我偷喝酒了,別打我啊,打我你回頭還要心疼,何必呢?” 裴修笑出了聲,只這一句他就體會到了岳父養女的艱難,這么氣人又可人疼的姑娘,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可叫人怎么辦呢。 他反正是不舍得打的,當然,也不好打,喝醉的二姑娘像團棉花,認他擺弄,醒了就是獅子豹子,手伸一下都要被她打腫。 他將人挪到床里面,放下中間的簾子,自己和衣躺下。睡不著,那擾人的酒香霸占了他的感官,將睡意轟到了天外,他一夜清醒地數著她的呼吸,直到天亮。 晏長風是被腦袋疼醒的,她夢到有人拿錘子在她頭上敲,生生把她錘醒了。她捂著額頭睜開眼,發現自己的睡姿有點豪邁。 她面前垂著“君子”簾,一半身子在簾子里面,一半身子在外面,她的腿不知道搭在了哪,軟乎乎的,好像帶著人的溫度。 她倏地清醒,想起來簾子那邊躺著裴二,而自己好像過了界。 腦子一清醒,一些被酒封存的記憶就打開了,她好像……調戲了一個人,就像她當年跑去青樓調戲姑娘那樣。當時她年少無知,就覺得姑娘家臉紅特別好玩兒,就可勁兒哄人家,嘴里也不知道跑了幾輛馬車,最后險些哄得人家姑娘以身相許。 那次她還偷喝了酒,被老爹打了個半死。 她使勁兒搓了搓臉,不那么情愿地把記憶拉回到現在,她覺得不出意外,這屋里不會有第二個人被她調戲。 老天爺,她都干了些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