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晏長青搖搖頭,他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那先跟我來吧,我有另外的事問你。” 晏長風引著他去到書房,進門先去茶桌上倒了兩杯冷茶水,遞給老三一杯,自己那杯三兩口下肚,解了這大半日攢下的燥熱。等弟弟喝完,她才問:“長青,我今天看見你跟章如煙幾次對視,你們倆私下是不是有往來?” 晏長青握著茶杯的手指一緊,他本能地以為二姐在質問他。他娘與章老爺私通,謀害爹爹,他又與章家小姐有來往……那么他們娘倆定是母子一心,都懷揣著狼子野心的。“你跟爹爹此行遇襲,想必你應該猜到了,是章銘順搞的鬼。” 晏長青的頭又低了幾分。晏長風一看他這個樣子便說不下去,只好先放下剛才的話,“長青,我出城迎接你們,本想當時就告訴你姨娘的事,可爹爹沒讓我說,你應該知道他是為了什么吧?母親這幾日也一直跟我念叨,讓我好好勸你,不要讓這件事影響了你的心。” 晏長青那幾乎要戳進胸口的頭猛地抬起。以往家里父母與姐姐們疼愛他他知道,可他潛意識里以為那是一種不得不為之的收買人心。主母倘若有子嗣,也未見得就能對別人的子嗣付出真心,你需時時謹言慎行,莫要將人家的好當成理所當然——這是他幼時,瑤娘教給他的道理。他當時其實對這話不以為然,因為大家對他都好,他感覺不到虛情假意。可不知道是不是與性子相關,這話有意無意就在他心里扎了根,平時不見端倪,一旦遇上什么事便冒頭出來擾亂心智,久而久之,這沒有道理的一句話難免也變成了真理。他認為瑤娘背叛家主,在常人看來他這個當兒子的必然脫不了干系,那么主家不可能再信任他,哪怕他是家里唯一的子嗣。等待他的可能就是被趕出家門。可如今,爹娘姐姐卻處處在考慮他的處境,這簡直要襯得他小人之心起來。“二姐我……對不起。” 晏長風摸摸他的頭,“一家人不說這些——你跟章如煙的事,我不知道你們倆是自己走到一起的還是誰有意撮合的,但很明顯,她只是沖著你以后有可能成為晏家家主這個條件而來,并且隨時準備著找更好的。” “二姐我沒有……”“我知道你沒有謀圖家產,可不代表別人不把主意打到你頭上,利用著你做一些事。” 晏長風打斷他,說,“我猜你在信里告訴她你今日大概幾時回來,一行還有蜀王與裴二公子,所以她今日才卡著時間登門,但卻不是為了見你,而是為了結識貴人,倘若貴人知道他們的行蹤是你泄露的,你可知是什么后果?你對章如煙的信任換來的可能是咱們整個晏家的信譽危機。” 晏長青血氣方剛的臉上一絲血色也沒了,母親的不堪帶來的恥辱感或許是間接的,但心上人的無情背叛卻是最直觀的,最不留情的打擊。不到十五歲的少年在接連的打擊下心防潰不成軍,終于在二姐面前失聲痛哭起來。晏長風并不擅長安慰人,但可能是她這人總能叫人心安,就那么無聲陪著弟弟哭了一會兒,便換來他一句:“二姐,我以后都聽你,聽爹娘的!” 晏長風便知道這小子算是收住了,也保住了。“長青,雖然你心里難受,但有些事你還是要面對。” 她轉而又道,“姨娘這次犯了錯,恐怕不能輕易饒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