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黑透之前,晏長風快馬加鞭趕到了德慶侯府。 她連夜回城有兩個目的,一來,她擔心太子被裴安忽悠,辦出什么缺腦少筋的事,必須找外祖母搬救兵。二來,她想趁機讓二舅舅露出馬腳。 裴安今日要殺季臨風,二舅舅一定是知道的,說不定,還是他一手促成的。 那日裴安尾隨二舅舅去了醉紅塵,又在二舅舅離開后見了那個什么主教。那主教明顯是個隱藏很深的人物,是二舅舅跟黃炳忠的“上家”,裴安卻如此順利就見到了,沒有二舅舅促成是不可能的。 主教的任務是殺季臨風,二舅舅沒有接,他必定清楚,季臨風不是一般身份的人,無論能不能成功殺掉都極可能暴露自己,所以他故意讓裴安截了胡,讓裴安替他頂這口投叛大皇子的鍋。 可如果二舅舅知道裴安把他賣了會如何? 進了侯府,晏長風裝作十分焦急的樣子,見到個下人就問:“外祖母可歇了?” 她這樣一路問來,必定能驚動府里各房,有心的自然會出來打探消息。 她風風火火地進了世安院,高聲喊著外祖母,將才歇下的大長公主鬧了起來。 “這瘋丫頭又怎么了?” 大長公主近來操勞,身子撐不住,夜里便歇得早,剛有些困意呢,被這么一鬧,怕是再也睡不著了。 “想來是有急事。”厲嬤嬤服侍她起身,“見表小姐就不用套外衣了吧?” “套什么?讓她滾進來說。”大長公主就穿著里衣坐在床邊。 晏長風匆忙進到內寢房,顧不上行禮,急道:“外祖母,獵場出事了!” 大長公主皺眉,“何事?” 晏長風道:“太子封了獵場,具體如何不清楚,只知道是里頭死了人,二表姐夫被牽扯其中,只怕是有人故意栽贓。” 大長公主心下一轉,偏巧這個時候臨風出事,難保不是為著征南將軍府的繼承問題。 她略一思索,道:“厲嬤嬤,叫劉鶴帶人過去看看,不管太子查到了什么,都先把人帶回來,不要隨意處置任何人,如果裴安鬧什么幺蛾子,就把他綁了,就說我說的。” 厲嬤嬤應道:“是,我這就去。” 厲嬤嬤走后,晏長風道:“外祖母,我便先回去了,二表姐還在北郊別院等消息。” 大長公主點頭,囑咐道:“你現在是世子夫人,便是有這樣的急事,也不要騎馬在城里肆意狂奔,回頭叫人抓了把柄去。” 晏長風點頭稱是,“我以后一定注意。” 離開世安院時,姚文庭跟余氏皆等在院外,都是聽見動靜過來詢問的。 姚文庭關心道:“丫頭,出了什么事?” 余氏也急道:“是啊,我跟你二舅舅聽說你大晚上著急忙慌地回來,擔心得不得了。” “我沒什么事。”晏長風這半句是對關心她的大表哥說的,后半句則是說給二舅母聽的,“是獵場封了,裴二跟二表姐夫,還有裴安都在里面,據說是死了人,牽扯了二表姐夫還有裴安。” 余氏一驚,“怎么會?” 晏長風搖頭,“我現在也不知道,好在外祖母出手,必能查清楚真相,二舅母跟二舅舅先莫要慌,也別告訴文琪,免得她擔心。” 余氏完全鬧不清楚怎么會發生了這樣離奇的事,十分迷茫,只會點頭答應:“哦哦,我知道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姚啟政卻是門兒清,一聽就知道裴安行動失敗,反把自己牽扯了進去。 他刻意引著裴安下水,就是等這一刻。殺季臨風豈是那樣容易的事,成不成功都會被嚴查,除非裴安有本事做得天衣無縫。 裴安一旦被嚴查,極有可能狗急跳墻拉他下水。他不怕裴安拉他下水,因為那狗東西空口無憑——自從裴安上次拿把炳威脅他,他就已經消除了所有明面上的證據。 反而裴安會因此暴露了自己在為大皇子做事的真相,屆時,不論是母親還是主教,都不可能饒了他。 趁著夜深,姚啟政悄悄離開侯府去了城中一家不起眼的客棧。 晏長青就住在這里,他易容扮作一個外地行商客,跟那日主教的裝扮大相徑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