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翌日,天色將明,武昌伯府的大門前。 婆媳兩個跪在門前石階下,旁邊放著還未下葬的男人。他們身后圍著幾個路過看熱鬧的百姓,隨著天色越來越亮,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逐漸擋住了胡同的路。 趙府的門房像往常一樣開啟府門,跟門口烏泱泱的人一照面,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詫異著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待看見門口草席里卷著的尸體時,渾身一個機靈,三魂七魄當場嚇得離體。 “你,你你你你們是做什么的?” 跪在地上的婦人說:“我們來找府上管家張順,讓他還我男人一個公道!” 她昨日受了晏東家的啟發(fā),越想越覺得自家男人死得冤枉。又想起男人曾經與她聊過的一些貴門家事,他說趙府姑奶奶的獨子被判了秋后問斬,還說姑奶奶的獨子不干好事,被家里的庶子媳婦兒親手送進了大牢。 她鬧不明白這些貴門恩怨,但猜想,自家男人恐怕是成了這些貴門爭斗的犧牲品。她不甘心,想要來問個明白。 門房不敢擅作主張,立刻關上門去請管家張順。張順來到門前那么一看,心里打了個突,他們怎么鬧到這里來了? “李豐家的,李大娘,你們這是做什么?” “張管家!”李豐家的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地上咽了氣的李豐,“我就來問問,你那日叫我男人去通州做什么?他為何會慘死在城外,官府的人說他的馬吃了讓牲畜瘋癲的草,他明明帶了租馬鋪子的馬料,怎么可能才剛出城就吃了那么多毒草?” 張順被她問得又心虛又茫然,確實是他讓李豐騎馬去通州的,但里頭的牽扯他不太清楚,事先也不知道李豐會死。 “李豐家的,是我讓他去的通州,可你說的什么草,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李豐家的不相信,“他一個馬夫,能有什么事讓他去通州,莫不只是個幌子,只為了在半路加害于他,栽贓給長風車馬租賃?” 她這么一說,張順恍然大悟,這事原是姑奶奶請伯夫人辦的,具體做什么伯夫人沒說,只是叮囑一定要去長風租馬。那長風車馬租賃是姑奶奶家二少奶奶開的,他以為是婆媳有什么齷齪,背后使絆子,也就不多過問,畢竟這種事少打聽對自己有好處。 誰知竟是直接奔著鬧人命去的! “李豐家的,你說的這些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還是快些回去吧,在這里不成體統(tǒng),等伯爺待會兒起來知道了,定然不會客氣的。” “若是得不到一個真相,我們就不走!”李豐家坐在門口,寧死不走,“憑他什么爺什么奶奶的,有本事就把我們都殺了,若殺不了又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就去告御狀!” 此時圍觀的百姓中,不知是誰說了句公道話:“堂堂武昌伯府,拿下人當槍使,怎么也該給人個交代吧?” 有人跟著附和:“就是,這不是明擺著心虛打發(fā)人嗎?” 張順聞言更是心虛,誰能想到今日看熱鬧的小老百姓還能有如此口才,而不是一味隨大流的起哄架秧子? 一般的小老百姓自然沒有,這兩位不是一般人,是晏長風安排來給婆媳倆保駕護航的。 她昨日有心引導婆媳兩個將懷疑的矛頭指向貴門恩怨,預想她們一定會先來武昌伯府討公道。只要鬧得夠聰明,武昌伯府多半就不會給趙氏背這個黑鍋,那婆媳倆遲早會再去宋國公府討公道。 果然午時未到,晏長風就收到了消息,婆媳倆以及一幫看熱鬧的百姓集體去了宋國公府。 報信兒的兄弟正是在武昌伯府門前看熱鬧的百姓之一,他將趙府門前的情形與晏長風一一細說:“趙府原是態(tài)度強硬,后來威脅不成又改利誘,我們哥倆兒一直按照您的吩咐引導圍觀群眾,在大家的幫助下,逼得趙府沒了辦法,只能把宋國公夫人賣了。” “做得好。”晏長風賞了倆兄弟每人二十兩銀子。 估摸著時機差不多時,她回了宋國公府。此時府門前已經圍了里三層外三層,他們不僅替婆媳倆抱不平,還為車馬租賃鋪子討公道,說國公夫人氣量小,心腸毒,居然這樣坑害兒媳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