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傳我的令,凡是謠傳太子薨了的人皆是心懷叵測,都給我綁了!反對我沒關(guān)系,讓他們到我跟前來說,到圣上跟前說,潑婦似的鬧成什么體統(tǒng)?” 宮人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是,是……” “你們都看見了?”大長公主朝余太傅幾個說,“這分明是有預(yù)謀地鬧事,謠傳太子薨了,再把我攆出宮去,圣上如今成了那個樣子,這宮里還不都是他們說了算?這不是逼宮是什么!” 余太傅雖是個老學(xué)究,但還不糊涂,也意識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 大長公主沉了口氣,緩和道:“我確然沒什么本事,一把歲數(shù)了也不想過問朝政,可不過問行嗎?皇子中沒一個能挑大梁的,唯有個秦王,卻一心只想篡位,聯(lián)合容妃害了圣上,若非我及時出手,圣上怕是早就……我背負罵名倒沒什么,只要太子能安然登基,便尤他自己鬧去,我什么也不過問了,樂得回家享福!” 余太傅一個成日把祖宗禮法掛在嘴邊的人,自然不喜大長公主干涉朝政,可也不得不承認,如今的局面也只有她能控制住。 “罷了,”他起身道,“我便出去賣個老臉,讓大家消停些,一切都等叛亂平定后再說不遲。” 大長公主:“便有勞太傅了。” 等大殿中的人都退去,晏長風(fēng)才從后殿出來。她方才都聽見了,確實佩服外祖母的敏銳與果斷,她知道有玄月閣在,太子多半死不了,可外祖母什么也不知道,能在一眾亂象中抽絲剝繭明辨是非,靠的都是腦子。 “外祖母,我想出宮一趟。” 大長公主揉著頭,抬眼瞪她:“你出去做什么?” 晏長風(fēng)打算出宮聯(lián)系玄月閣的兄弟,將那所謂主教揪出來,只要抓住了他,城中亂象自然就平息了。 但她不能直說,“聽余太傅所言,禁軍與兵馬司已經(jīng)陷入被動,我猜想,恐怕是有人冒充禁軍在百姓中打著您的名號做亂,帶動百姓反抗,事情必要有個源頭,控制住源頭才能解燃眉之急,禁軍目標太大,也不可盡信,而我不起眼,又有些人脈,或許能找出始作俑者。” 大長公主思索一番,倒是使得,這種時候百姓排斥官府,官兵使不上力,丫頭扮作百姓出去反而有發(fā)揮余地,不求她控制源頭,起碼能打探到可靠的消息。 “也罷,我叫幾個人跟著你。” “叫人跟著哪行?”晏長風(fēng)說,“他們膽敢在北都城鬧事,都不是等閑之輩,定能察覺,到時反而不妙,我化作百姓,不會有事的,一旦有消息,我會求助禁軍的。” 不是耽誤的時候,大長公主擺手,“你去吧,消息有沒有是其次,你給我全須全尾地回來。” “我知道了外祖母。” 晏長風(fēng)出宮時,太子剛剛死里逃生。 方才情況萬分危急,一個流民不知從哪掏出了匕首來,面目猙獰地直刺向他的心口,是裴修及時出手救了他。 他慌亂不已,壓根兒沒看見裴修怎么就從好幾個人之外沖過來的,只覺得眼前一黑,他被一巴掌拍進了馬車里。 可進了馬車也不安全,又不知從哪射來弩箭,箭能穿透馬車,好幾次他險些被穿透馬車進來的弩箭射中,若沒有這馬車擋著,他早被扎成了刺猬。 他也顧不上體面,抱頭蹲在馬車坐下,用被子蒙著頭臉,掩耳盜鈴地躲著。 馬車外面是腥風(fēng)血雨。 裴修在太子車駕外,揮刀抵擋射來的弩箭,陳嶺跟葛飛寸步不離地守著他。以他們的身手,尚能應(yīng)對流民與流箭。 可其他人就慘了,禁軍要保護太子以及那些個無用的貴公子,應(yīng)對流民尚且吃力,根本無法抵擋四處流竄的弩箭,瞬間就死傷大半。 禁軍撐不住,公子哥兒們也就遭了殃,除了一些武將還有擅長騎射的,幾乎全軍覆沒。 劉鶴倒是安然無恙,他自知身手不濟,流民動手之時他先是吆喝了一嗓“保住裴安”,然后就拉著跟他一樣沒用的汪蒲躲進了馬車底。 幸而他這一嗓子及時,禁軍及時救下了獸籠中的裴安。 不過后面的事就完全不受控了,躲在馬車底的劉鶴只能看見眼前的尸體不斷增加,有流民的有禁軍的,尸體多到幾乎能給他當(dāng)盾牌的程度。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有幾輩子那么長,忽然傳來了此起彼伏的馬踏聲,而雨水似的弩箭也在同一時間停了。 裴修循聲望過去,只見北方有大批人馬正朝這邊浩蕩奔來,他先是心里一緊,待看清豎起的大旗,瞬間松了口氣。 是盛十一回來了。 裴修前幾日收到了八角的信,知道這家伙要回來,倒也不奇怪,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