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其實今日外面一直動靜很大,因為滿城的百姓都好奇在女方家里成親是個什么陣仗,哪怕侯府限制了前來看熱鬧的百姓,也依舊很熱鬧。 裴安來了之后開始有人歡呼,好像還有人喊了一聲“上門女婿”。 晏長風耳朵靈敏,隔老遠能聽見,而身在當場的裴安卻是很費力才辨別出喊話的方位。他壓著火氣往那邊瞥了一眼,見是新任內閣首輔家的三公子,登時起了殺心。 他不停地告訴自己,今日一切都是為了將來會更好,他要忍耐,等到他有了本事,一定叫這些看不起他的人統統去死,包括他那自視甚高的岳父大人! 裴安到了,但禮還不能行,因為國公爺跟夫人都還沒來。 姚啟政坐于高堂位上,他對賓客笑臉以對,但如果了解他的人就會發現,他眼角微壓,是生氣的表現。 按照約定時辰,裴延慶跟趙氏應該在裴安之前到,如此,新人到齊之后才好一路進正屋拜堂,豈有叫新人杵在那里等著的道理? 據裴安說,家里的事還沒完,兩位高堂要遲片刻才到,可片刻是多久,裴安來的時辰已經接近吉時,稍有延誤就要耽擱。 “不等了。”姚啟政眼看著吉時將到,決定放棄那倆老不死的東西,他們不來正好,權當自家招上門女婿了。 這家里沒人真心想等,連賓客也想看這種高堂不在的熱鬧,自然都沒有意見。 于是接下來,姚二老爺跟夫人端坐上位,見證了女兒女婿的成婚禮。 而此時的國公爺跟夫人還在路上。 二位高堂不是不想來,而是出殯的路不順。裴鈺出殯,沿途設了二十幾處棚子,用以誦佛超度,或是吹奏哀樂。本意是想把喪事辦得熱鬧,卻不想成了妨礙。 今日大概真是百年難遇的好日子,城中成親的有好幾家,有路線重合的,撞在一起煞是熱鬧。本地講究紅事讓白事,對方又是宋國公世子,自然要避開。 本來也是相安無事,可趙氏嫌棄人家紅事刺眼,自家先過了之后非要放一串貼了白紙的鞭炮,這就有點膈應人了,要放鞭炮也是人家紅事那邊放。 有一家辦喜事的是位四品官,這位大人比較剛,哪怕對方是宋國公府也照樣理論。宋國公府這邊則認為你一個小小四品官居然也敢跟公府叫板,簡直狗膽包天,于是就派人教訓。兩家一紅一白,在大街上打得不可開交。 到底宋國公府有府兵,把對方制得不敢再鬧,這事才算了結。但正因為這一耽擱,又碰上了押解秦惠容的隊伍。 白夜司的車駕,是人都要讓三分,可偏偏這回是押解秦惠容。 趙氏今日不知道積攢了多少怨恨,恨人走茶涼,平日里交好的人家都避之不及,不肯來給裴鈺上柱香,恨家里庶子庶女沒有一個留下送葬,更恨秦惠容這個賤人毀了裴鈺。 如今仇人相見,怨憤積攢,別說白夜司,天王老子的車架她也敢攔。她站在關押秦惠容的牢車前,指著車里的人破口大罵,罵她賤人該死,罵她應該代替裴鈺去死。 被痛心與怨恨挾持的人沒有理智,往日多么會做表面功夫的國公夫人,如今像個得了失心瘋的潑婦似的,當街罵紅了眼。 白夜司的兄弟本來就都看宋國公府不順眼,剛好借此機會給閣主報仇,二話不說就拿下了趙氏,以妨礙干擾公事為由帶走了。 裴延慶不能坐視不理,但是他的人干不過白夜司,就只好親自去圣上面前求情。就這樣,高堂放了兒子兒媳的鴿子。 侯府這邊行完禮便開了席,姚二老爺發了話,今日裴延慶夫婦如果再來,一律勸走,從今往后,裴安就是他姚家二房的上門女婿。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