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那你說我該過問什么?”秦淮義眼睛泛紅,“你從小就只會與我說這種話,讓我安心當主母的兒子,讓我安心讀書,考取功名,建功立業,自己卻受盡欺負,你有考慮過我是怎么想的嗎?如今家敗了,我功名沒了,成了個只會靠你養著的廢物,你又來跟我說這樣的話,那你告訴我,我現在活著的意義是什么?就是當個什么也不過問的傻子嗎?” 秦惠容緊握雙手,嘴唇顫抖著,半晌移開臉,“是國公府的事,不能同你說,懷義,你活著就是我活著的最大意義,以前我把你當小孩子,想著盡可能為你好地安排你做什么,今后不會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秦淮義怔怔地看著姐姐離開,然后仰天苦笑,他想他們姐弟好好的,他想他的姐姐不要抗下所有,哪怕窮點也認了。 可是現在,他連姐姐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他能做什么呢?能為她做什么呢? 秦惠容第二日便把賬上的虧空補了。錢忠只覺得奇怪,世子夫人怎么忽然有了這么大一筆錢? 據錢忠所知,世子的虧空更多,沒錢,夫人如果要掏腰包,不會經過世子夫人的手。剩下一種可能,就是外面借。 世子夫人沒了娘家,不會有人借她這么多錢,除非是借了折子錢。 錢忠歪嘴一笑,果然他看人沒錯,這個世子夫人是個沒本事的,那么多嫁妝抬進來,不能錢生錢就罷了,居然這么短時間內都沒了。 還是二少奶奶能耐。 他心里一盤算,決定把這件事透露給二少奶奶。要知道,世子夫人在外面借折子錢,傳出去了名聲可是要壞掉的,屆時,二少奶奶就有機會再把掌家之權給奪回來。 但晏長風今日不在家。她最近在天衣坊跟喜樂園之間兩頭跑,勵志在過年之前把冤大頭虧了的錢賺回來。 她去天衣坊的時候,裴修還有機會以送飯的名義去看看她,去喜樂園就完全沒法子了。今日恰好去的喜樂園,于是晚上就剩下裴修一個人吃飯。 錢忠就是這時候來的,以送錢的名義。前些日子,老夫人叫他補了二少奶奶的賬,他刻意分了三次送來,就是為了多跟二少奶奶套近乎。 誰知道,今日不在家。 “二少爺您吃飯呢。”錢忠恭恭敬敬地站在飯桌前問,“我是來給二少奶奶送銀子的,她可在家?” “不巧,她不在,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轉交。”裴修慢條斯理的,看起來沒什么胃口地攪動著碗里的粥。 “二少爺您折煞我,我怎么能不放心您!”錢忠將蝦著腰指著地上的大箱子,“這是一萬兩,您要不要清點一下?” “不必了,錢先生做了這么多年,不會連銀子也數不明白。”裴修終是沒胃口,將碗推掉一邊,抽了帕子擦著手指,“錢先生還有什么事?” “這個,不知道當說不說。”錢忠想,告訴二少爺也是一樣,于是說,“二少爺,我發現世子夫人她,她好像在外面借折子錢。” 裴修抬眼看著他,“錢先生跟我說這些是不是不太合適?” 這個錢忠雖說有投靠二房之意,但心眼兒未免太多。他發現了秦惠容借折子錢,暫且說是真的吧,那他現在去告訴夫人或者老夫人,比站在這里跟他私下告狀更有用。 不上報,拿來做好人,既能送二房一個人情,又能不擔罪名。將來不管是大房還是二房掌家,他都不出錯。 果然是撥算盤的,賬算得可真好。 “二少爺,我沒別的意思。”錢忠很聰明地不再提,“就是跟您多一句嘴,沒別的事,我先下去了。” 裴修笑了笑,“八角,送送錢先生。” 送走了錢忠,裴修對回來的八角說:“去查查秦惠容借了誰家的折子錢,不要跟你二少奶奶多嘴。” 秦惠容在選擇借折子錢的那一刻就已經邁向了自毀的路,等著她自己作死就好,不需要二姑娘再去費心思。 “是,少爺。”八角看看桌上剩下的粥,很有眼色地問,“要不要給少奶奶熱著粥?”這樣等少奶奶回來,少爺就有借口跟少奶奶一起吃宵夜了。 裴修笑昵他,“看把你機靈的。” 八角嘿嘿笑,“是少爺調教得好,那什么少爺,少奶奶大概快回來了,您要不要出去消消食?”這樣就可以順便接少奶奶回家了。 裴修收起帕子起身,眼角掛笑地瞥了八角一眼,“待會兒自己去我賬上拿二十兩銀子。” 八角:“謝少爺少奶奶賞!”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