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裴安有些羞赧地看了看晏長風(fēng),“是,是姚家的四姑娘。” 晏長風(fēng)眼前一黑,擔(dān)心的到底是來了。 “哦?”許氏聽說是姚家姑娘,心里是喜歡的,“你何時與人家姑娘看對了眼?” “回祖母的話,就是前陣子,二嫂接姚家四姑娘來府上住了些日子。”裴安說起姚文琪,總有些不好意思。 趙氏心里撥起了小算盤,姚家二房的姑娘倒是不錯,身份上合適,那二房又有錢,嫁妝總歸不會少的。 只是,不知道大長公主會不會同意,趙氏想起之前給老二提親時的恐懼,又有些不大情愿。 許氏覺得這門親合適,她與大長公主是手帕交,兩家結(jié)親多多益善,且家里老四這身份不上不下的,能娶姚家姑娘就很理想。 “我看倒是不錯。”她征詢著問道兒子兒媳,“你們覺得如何?” 裴延慶就沒覺得特別合適,姚家二房是有錢,可那姚啟政精明得很,想從他身上刮油水,必要先被他刮一層去。且大長公主的孫女,怎么看也能有更有價值的選擇,恐怕不會再浪費在國公府。 趙氏看了公爺一眼,斟酌道:“母親覺得合適就合適,我是沒什么意見的,只是唯恐大長公主那里不好說。” “這不用你們操心,我去說。”許氏信心滿滿,覺得自己的老臉怎么也能把這個孫媳婦討回來。 裴安心里竊喜,認為這個媳婦兒十拿九穩(wěn)了,“那鳳鳴多謝祖母費心了!” 晏長風(fēng)心里更愁了,沒有老夫人這婚事指定成不了,可有了老夫人就不好說了。 離開國公府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昨夜降了霜,此時霜氣未散,地面上覆了一層薄薄的霜,像薄雪,一踩一個腳印。 晏長風(fēng)在北都經(jīng)歷了一個冬天,還是不能適應(yīng)這里生硬的寒氣,但她又很喜歡,她覺得北地的冬天才像冬天。 她裹緊了身上的厚氅衣,用腳刻意踩著地上的霜。 裴修幫她戴上帽子,“要走一會兒嗎?” “你行嗎嬌弱的二公子?”晏長風(fēng)怕裴二受不了。 裴修伸出凍成粉色的手,“如果夫人愿意給我暖手的話……” “啪!” 晏長風(fēng)一巴掌拍掉他的爪子,“暖個屁,跑啊!” 說著,她先一步跑了出去,眨眼就跑遠了。 裴修揉著火辣辣的手,無奈,這丫頭手勁兒真是大。 他追著她跑了一會兒,一直跑到街市上,正要追上,余光瞥見正在街頭食攤子上吃早飯的徐風(fēng)。 裴修看前面二姑娘進了一家羊雜鋪子,便朝食攤子走去,跟鋪子小老板要了兩張油餅子。油餅子現(xiàn)烙,他坐在徐風(fēng)那張小桌上等著。 徐風(fēng)哼哧哼哧地喝著小餛飩,一邊瞅著四周,含糊道:“馬市昨晚購了五百匹黑馬,用的是夫人購馬的單子。” 裴修眉心一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盛十一在車駕司,貢馬一事由他負責(zé),昨日告訴他貢馬數(shù)量有問題,他必定會查,如果查出來,一定會牽連到二姑娘! 約半個時辰前,北郊養(yǎng)馬場。 養(yǎng)馬場是皇家所有,進貢來的馬便養(yǎng)在此處。 車駕司郎中之一張廖生在核對貢馬數(shù)量。這種核對往往是走過場,一千匹馬,誰有那功夫一匹匹地數(shù),一般是負責(zé)收馬的主事在馬匹運到馬場的時候清點,完事報給他一個數(shù)字就算好了。 主事昨日數(shù)過,沒有問題,只有幾匹馬路上受了病。生病不是什么問題,張廖生對著核對單子大筆一揮,剛簽完字,便聽外面有人喊:“蜀王殿下,您怎么來了?” 盛明宇當(dāng)然是來檢查貢馬數(shù)量的。他頂著宿醉的頭破天荒地起了大早,只為了揪秦王的把柄。 “我代父皇來看看貢馬。”他從馬車上下來,對馬場管事說,“核對單子給我。” 張廖生聽說他是來查貢馬的,趕忙拿著核對單子小跑出去,攔下徑自往馬棚去的蜀王,“蜀王殿下,核對單子在我這里,我剛剛數(shù)過了,數(shù)量沒有問題。” 張廖生對著蜀王總是恭敬過了頭,像宮里內(nèi)官對著圣上。他蝦著腰,雙手將單子呈上,“殿下您過目。” 盛明宇也是車駕司郎中,但他只是作為皇家宗室的掛名郎中,如果不是圣上讓他來歷練,他其實根本不用過問司中事宜。司里真正主事的還是張廖生。 “張大人,咱們是同僚,不用這么客氣。”盛明宇接了核對單子一瞥,眉頭一動,居然是一千匹? 昨日殿上,通事念的數(shù)字明明是一千五百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