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太子妃心里有數,她聽說了,如果不是晏家這丫頭來得及時,那乳娘已經被滅口了。便是大長公主記掛,也得這丫頭有本事才行。“不論如何我記著你這次的情。” 她抓著晏長風的手說,“今后可千萬常來坐坐,你家鋪子里有什么新鮮玩意兒就帶過來,我最是稀罕這些。” 有太子妃支持,晏長風自然求之不得,“這是一定的,有了新樣子一定先讓您挑。” 自東宮回侯府,已是深夜。晏長風先與外祖母稟明東宮一切事宜,又連夜審訊了從東宮帶回的那幾個幻術技人。對付這些人簡單得很,只需讓柳四姑娘費點藥粉足夠。柳清儀研制了各種奇葩藥粉,有能叫人渾身痛不欲生的地獄粉,有能叫人渾身癢得抓心撓肺的癢癢粉,有能叫人身上脫皮的“煥新顏”,還有渾身長膿包的泡泡粉……這幾個幻術技人顯然不是什么硬漢,只下了點癢癢粉就什么都招了。據他們說,之前確實與蜀王有些交集,蜀王殿下最愛玩樂,對這些稀奇玩意兒最是感興趣,正是蜀王殿下將他們引薦給了北都的一些世家勸貴,他們這支幻術隊才有了名氣。只是他們不知道這次邀請他們來啟明樓下表演的是誰,是領隊帶他們來的,領隊只說在北都有門路,這才得了這樣大一個機會。今夜他們先是被兵馬司的人抓住,后又被送去了秦王府。秦王問他們與哪些權貴有過交集,他們如實將蜀王供了出來。但秦王并沒有讓他們供出蜀王,反而讓他們不要與太子提及蜀王。但東宮私刑甚是厲害,愣是逼著他們把什么都說了。太子殿下本就疑心重,這些技人越是不肯供出誰,誰就越是有問題。蜀王雖然沒有過明路請他們表演,可若是有陰謀,誰又會亮明身份呢?晏長風不得不說秦王真是好手段。看來關鍵還是在于那個領隊。但這領隊十分狡猾,也很是有骨氣,柳清儀的那些藥輪番上陣,他愣是咬死了就是蜀王指使他這樣干的。此人沒去過秦王府,卻也一口咬定是蜀王,只能證明他們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將這屎盆子扣在蜀王頭上。是夜,蜀王府。盛明宇剛用柚子葉泡完澡,便聽管家說裴二來了。他松松披了件袍子,散發著一身柚葉味回到臥房。兩人交情好,私下見面不避諱地方,常常在臥房聚頭。“我說裴二,你這大晚上過來是慶賀我出獄的嗎?倒是也帶點賀禮啊,漫漫長夜,你莫不是就打算跟我大眼瞪小眼?” 裴修打量他的尊榮,“我本人難道不比賀禮貴重?” “你怎么可以這樣不要臉?” 盛明宇與此人相識多年,依舊經常被他的厚臉皮所震撼。“也是倒霉,早知道今日有牢獄之災,應該看看黃歷再出門。” 他一邊吩咐侍女上些酒菜來,“不知道后來怎么又把我放出來了,還親自把我送回了府。” 裴修看著窗外,后半夜烏云遮月,上元夜的華彩像被一只不懷好意的大手一把抹去了。“子嬰,你有沒有想過,今夜如果二姑娘沒接住太孫,沒有人發現太孫早已經中毒而亡,會如何?” 不知道是不是裴二的眼神悠遠,神情里帶著一絲哀傷,盛明宇收起方才玩笑的姿態,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那么小的孩子摔下城樓,八成是得血肉模糊,在皇家,小孩子夭折視為不吉利,會立刻下葬,便不能發現他中毒,如果無人知道太孫中毒,那太子與圣上的怨氣會更施加于幻術技人頭上,那么我身上的欲加之罪會更重,結果么,大不了就是貶為庶民,要么被發配到封地去。” 皇室的孩子生來就是歷劫的,順利被生下來,順利活到成年,從來不是件容易的事。盛明宇排行十一,但他前面活到現在的哥哥不過才五個,有兩個被發配到屬地永不許回北都,還有一個瘋了。他原以為自己混個諢名出來就無人關注,卻還是難逃這一宿命。“子嬰,你甘心嗎?” 裴修看著他,很是認真。“所以霽清,你就是這樣下決心造你大哥的反的嗎?” 盛明宇看著窗外,嘴角浮上一個無奈的笑,“因為不甘心,大家都是一個爹生的,憑什么就要被人壓一頭,憑什么就得藏藏掖掖的活著,是么?” 裴修卻搖搖頭,“因為想好好的活著,想讓你們都好好活著。” 盛明宇倏地看向他。他極少在裴二臉上看到哀傷的神情,聽他說這樣煽情……不,不能說是煽情,是聽起來煽情,其實很沉重的話。就好像……他經歷過這一切一樣。“這次的事還沒完。” 裴修的神情很快恢復如常,快得好像從未有過,“如果我沒猜錯,那些幻術技人一定會咬死了你,而太子今夜抓你的消息也會不脛而走,成為太子的垢弊,就算你沒罪,可也惹了圣上不喜,也招了太子的討厭。” “請幻術技人在啟明樓下表演,應該是禮部的事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