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還說得過去外祖母,在江南一帶提起來都知道。” 晏長風(fēng)說。大長公主點點頭,“嫁妝不能一點沒有,但也不必有這樣大的鋪子,你父親要給你以后再給無妨,或是私下里給,明白我的意思么?” 晏長風(fēng)自然明白,國公府就惦記著晏家的家產(chǎn),這么賺錢的繡坊基本等同羊入虎口。雖說婦人的嫁妝都有自己支配,但也要看嫁的人家如何,多的是被婆家掏空嫁妝的女子,遠的不說,侯府大姑娘就是如此。“外祖母您放心吧,那鋪子我本來也沒打算要。” 也巧,過了晌午,裴萱突然過府找晏長風(fēng),也說起了嫁妝的事。“雪衣姐姐,我哥讓我來替他傳個話,他說讓你不必大張旗鼓地準(zhǔn)備嫁妝,若是有什么田產(chǎn)鋪子的,就記在你自己名下,不用過國公府的明路。” 晏長風(fēng)一愣,她概念中裴二不是什么好人,雖然可能沒跟主家穿一條褲子,但也未必不是什么不貪財不貪色的正人君子,居然不要她的嫁妝?這是憋著什么屁呢。見她面露疑惑,裴萱坐下來解釋說:“你不知道雪衣姐姐,這幾日國公府為著聘禮的事險些要打起來,公爺想多給侯府兩成聘禮,但世子死活不讓,后來爭吵無果,你猜怎么著,世子居然偷了原本給侯府的一半聘禮,自己跑去秦家下了聘!” “啊?” 晏長風(fēng)委實開了眼,“還能這樣嗎?國公府是缺銀子嗎,聘禮這樣扣扣搜搜的。” “可不就是缺錢嗎。” 裴萱說起國公府的事,帶著一些不易察覺的諷刺,“早年國公府沒分家的時候,家里就被二老爺三老爺揮霍得差不多了,主母為了國公府的門面,不知填補了多少嫁妝進去,后來分了家,公爺又好女人,府里納妾,府外養(yǎng)外室,里里外外的生了有十七八個孩子,主母為了體面,出錢打發(fā)了府外的好幾房外室,偏偏公爺又是武將,賺不來多少錢就罷了,還要往兵營里倒貼,這一來一去的,多少家底兒也都掏空了。” “生了十七八個?” 晏長風(fēng)奇怪,國公府如今不過才四男一女,那十幾個都打發(fā)了不成?裴萱點頭,“十幾個,打發(fā)了幾個,剩下的都夭折了。” 晏長風(fēng)心下震撼,短短幾個字,藏了不知道多少駭人聽聞的故事,試想一個家族里大半的孩子都沒活下來,這是多么可怕的事。“雪衣姐姐,國公府沒什么錢,本來為了與晏家結(jié)親,東挪西拼地準(zhǔn)備了一筆聘禮,但沒想到如今分了兩家,依著公爺?shù)囊馑迹丶夜媚锸莻€庶出,不必太多聘禮,分三成給秦家就夠了,但國公夫人覺得世子面上無光,又自己添了兩成,誰知道都被世子偷了,這下再也拿不出來更多了。” 晏長風(fēng)一樂,心說明日國公夫人又要來吃外祖母的冷臉了。年三十這日一早,國公府抬著聘禮熱熱鬧鬧登了侯府的大門。姚文琪愛瞧熱鬧,一聽見外頭有響動便打發(fā)丫頭去府外看聘禮隊伍,她自己則跑去竹芳園等信兒。丫頭也是個能說會道的,回來與兩位姑娘說得繪聲繪色:“聘禮隊伍倒是挺長,仔細一瞧,送嫁妝的抬箱子的人比箱子多了好幾倍,敢情就是湊了個人多的熱鬧,再瞧那箱子,打眼一數(shù)倒是不少,其實都是小箱子!” 她筆畫了一下,“也就兩個妝匣子大小吧,特別廢紅綢子,一個箱子上綁了四個大紅花,花團錦簇的能把箱子埋了。” “噗——哈哈哈!” 晏長風(fēng)笑得前仰后合。姚文琪本來是沒好意思笑,畢竟嫁妝少表姐心里不舒服,但看當(dāng)事人自己笑得什么似的,也就不裝了,笑得榻上打滾。“也真是難為國公夫人這樣撐門面。” 晏長風(fēng)笑夠了說,“四妹妹,想不想去看看嫁妝單子?” 姚文琪沒有不想的,“走!我就不信侯府能讓這樣的嫁妝進門,當(dāng)打發(fā)要飯的呢!” 姐妹倆手拉手跑去前院看熱鬧。聘禮由厲嬤嬤負責(zé)清點,兩人過去的時候,厲嬤嬤正與國公府的嬤嬤交接。“全部都在這了?” 厲嬤嬤翻看了一遍禮單,多少有些不敢置信,雖說是庶子提親,但這點東西也忒寒磣了,“我好像聽聞前幾日秦府的提親隊挺熱鬧的。” 國公府的王嬤嬤訕笑兩聲,“嗐,也是沒想到兩個公子同時要定親,秦家那邊小家子氣,獅子大開口,我們夫人自己拿了不少體己出來,愣是嫌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