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章德榮被兵馬司的人截獲的時候,晏長風(fēng)正在琉璃閣請裴二吃飯。 上巳節(jié)的風(fēng)波多虧了裴二公子出手相幫,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回報,她本想送裴二幾個干股,但二公子不肯要,就只能請頓飯聊表心意。 “上個大眼賊吧。”晏長風(fēng)對小二說。 這小二顯然不知道大眼賊就是黃鼠,一臉茫然。 上回上元節(jié)來這里吃飯,因為晏長風(fēng)害怕黃鼠,累帶大家都沒能吃到,這回為表誠意,怎么也得給裴二點一盤。 裴修手指墻壁上,寫有清蒸黃鼠的木片,“不要上整只,剁碎去頭尾再上。” 店小二立刻恍然大悟:“二位稍等,馬上就好!” 裴二公子細(xì)微處的體貼確實叫人舒服,晏長風(fēng)經(jīng)常不知道該如何定位他,于是對此人的恨意就隨之搖擺不定。 她很不喜歡這種迷茫不定的感覺,她想要愛恨分明。 她給自己倒了一盅酒,舉起敬向裴二,“接連兩次受二公子相助,敬一杯薄酒聊表謝意,二公子隨意。” “二姑娘客氣了。”裴修也給自己斟了杯酒,雙手舉起敬受。他不常飲酒,偶爾喝一次剮得喉嚨不舒服,低頭輕咳了一聲。 “醉紅塵里房間的暗道是我做的。”他知道二姑娘想問,直接交代。 晏長風(fēng)微微驚訝,一是因為裴二坦白,二是詫異于裴二居然有這樣的本事。 “做直通那里的暗道,可是為了方便享樂?”她不得不產(chǎn)生這樣的懷疑。 裴修嗆得咳了好幾聲,他無奈道:“想要擊敗對手,自然是要做些準(zhǔn)備,二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罷,確然不是為了享樂。” 晏長風(fēng)狐疑地審視他。那醉紅塵是什么地方,堂堂安陽侯世子被打成那熊樣都能捂下來的地方,這裴二病秧子居然能堂而皇之地在人家的地盤上挖暗道? 而且,這樣的手筆難道就為了一個裴鈺? 裴修似是知道她心中疑問,解釋說:“朝中勢力盤根錯節(jié),想要扳倒一個手握兵權(quán)的世子,就必須要了解時局,而醉紅塵是最方便的最不引人懷疑的地方,那個房間已被我跟蜀王重金包下,不會有外人進(jìn)去,屋里的侍女包括那個唱曲兒的姑娘都是我們安插在醉紅塵的人。” 晏長風(fēng)的手指輕敲著桌面,琢磨著他的話。聽起來是合理的,一個親王,一個國公府公子,雖然廢,但做這些事也不難。 如果易地而處,晏長風(fēng)認(rèn)為自己也不可能完全不關(guān)心朝局,深處漩渦中的人,想不被漩渦卷走,首先要了解漩渦的方向,了解它的致命點在哪,如此才能自保。 “那秦懷義心上人被害的消息,不會是你放出去的吧?”晏長風(fēng)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既然醉紅塵有本事把世子被打的消息壓下去,那一個被虐待致死的普通女子就更不在話下,為何會傳到秦懷義耳朵里? 再聯(lián)想到那日裴二信誓旦旦與她說入秋可以訂婚,說明他早有準(zhǔn)備,而秦懷義打人這件事,好似只有馮淼受到了傷害,其實殃及的池魚還有好幾個。 頭一個就是裴鈺。 裴鈺幫助秦惠容殺馮淼敗露,首先是得罪了安陽侯府,然后失去了一個衷心的副將。不過,這點損失似乎有點對不住這個局,一定還牽扯了別的。 裴修點頭承認(rèn),“二姑娘猜得沒錯。” 晏長風(fēng)不想承認(rèn),但確實有點兒開始欣賞這個人了。 他設(shè)的局她不完全能看得懂,她到現(xiàn)在也猜不出來裴二到底能通過什么來打動外祖母。 一陣香氣打斷了她的思緒,店小二端了一盤看不出是什么的肉上來。 她好奇地看了看,倒是跟雞肉有些像。 “要嘗嘗么?”裴修夾起一塊肉詢問。 晏長風(fēng)果斷搖頭。裴二笑著夾進(jìn)了自己碗里。 “二姑娘這個樣子很可愛。”裴修笑看著二姑娘搖得撥浪鼓似的腦袋,忍不住將心里話說出來。 晏長風(fēng)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二姑娘長這么大,說她皮的說她瘋的也有說她不要臉的,還從沒有人用“可愛”兩個字形容過她。 這就好比說一個瘸子你走路姿勢很好看,一時也聽不出來是夸還是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