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我也沒做什么?!彼逍癫缓靡馑嫉刈プヮ^,“就陪她玩木頭罷了,二姑娘您離家以后,她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說話,有天我推她出來曬太陽,她忽然問我……或許也不是問我,她說雪衣是不是代替她嫁去北都了,我聽您的吩咐,不敢跟她聊這些,只說您去做生意了,她沒說什么,然后就問我會做什么,我說我會雕刻木頭,做些小玩意兒,她便讓我教她?!? 晏長風愣了一下,原來大姐心里什么都清楚。她好像一個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病人,但她知道光在哪,然后盡自己所能地朝著光的方向而去。 “她每天雕刻木頭的時候很平靜?!彼逍窭^續說,“但乳娘說她夜里睡不太好,常常整夜坐在床上發呆,有時還會哭,即便睡著了也會被噩夢驚醒,她就越發不敢睡,這個病癥無論喝多少安神藥都沒用?!? 晏長風沒說話,任憑誰經歷了那樣的事恐怕都會噩夢纏身。 “雪衣,你看好看嗎?” 聞聲,晏長風回頭,見大姐站在廊下,手里捧著兩只五彩大胖鴛鴦,一時沒憋住,笑出了聲。 晏長鶯:“不好看嗎?” “姐,你做的鳥伙食都挺好吧?!标涕L風不能多看那兩只鴛鴦,一看就想笑,跟抱窩的老母雞似的。 晏長鶯也笑了起來,“我喜歡胖乎乎的?!? 在大姐院子里待到太陽落山,晏長風這才離開,回到母親處,老爹已經回來了。 “爹,黃炳忠沒有留下吃飯?” 晏川行搖頭,“他說明日要去蘇州府,待回來再聚?!? 當著姚氏的面,晏長風沒繼續問,吃過飯后她跟老爹一起去了練武場,才說:“黃炳忠好像知道晏家暗樁所在。” 晏川行眉頭微蹙,“你是說……” 晏長風看著老爹的表情,知道他跟自己猜測的一樣,“如果不是黃炳忠聰慧過人,又有心探我們晏家的底,那就是有人告訴他的。” 這個人,極大可能是老三,長青。 “我見到了章銘順跟章如煙。”晏長風轉了話題,將在萊州府的事告訴老爹,“章家搭上了大皇子的橋,咱們一直以為是因為私鹽,然后通過馮淼搭上了大皇子,如今我猜這還不是源頭,或許被大皇子看重是因為販私鹽賺了錢,但搭橋的人不是馮淼?!? 晏川行:“那是誰?” 晏長風沉了口氣,說:“我猜,是李瑤娘?!? 晏川行瞠目,似是無法將姚娘跟大皇子聯系起來。 “您有所不知,大皇子訓練了一批忠于他的死士?!标涕L風語速稍快,“這些人并非是武藝高強的護衛或殺手,而是一些出身或經歷坎坷,生存艱難卻又欲望極深的那么一批人,他們渴求出人頭地,想跟命運對抗,大皇子就利用他們這樣的心理,將他們從黑暗里拉出來,讓他們感恩戴德至死效忠,然后再被迫走上另一條不歸路,姚娘就是其中之一。” 晏川行許久沒回神,沉默半晌才道:“你是說,大皇子很早就盯上咱們家,然后安排姚娘在我身邊,只為了咱們家的家產?” “應該不只是家產?!标涕L風說,“您是大長公主的女婿,最初他大約只是安插一個眼線進來,后來或許為了錢,也或許還有別的什么,不得不對您下手,然后扶植一個新的家主,也就是老三掌管晏家,從而方便他們做一些事?!? 晏川行這輩子極少迎合誰,或許就是因為他的某些不迎合,才導致了殺身之禍。 “可這一世姚娘死了,老三如何又跟大皇子的人扯上關聯了?” 晏長風沉聲道:“李瑤娘應該沒死?!? 晏川行驚訝,“怎么會?”明明眼睜睜看著她被厲嬤嬤打死了,如今姚娘墳頭道草都老高了。 “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您?!标涕L風說,“姚娘的尸體抬出去后沒多久就被野狗咬爛了,我當時便懷疑尸體被掉了包,我將錯就錯,一來顧及長青的心情,不想讓他被姚娘利用,二來就是想看看李瑤娘背后是什么人?!? 晏川行不知道老二私下里背負了這么多,他心里內疚倍增,深深地嘆了口氣,“怪我,我明知道娶了你娘,不可避免地要跟朝局扯上關聯,卻又由著自己的性子,以為盡可能地保持距離劃分界限就能避開那些事,實在是……糊涂。” “爹,誰都想隨性而活。”晏長風看著夜空,“我不也是一樣由著自己的性子,把一切都推給了大姐去背負嗎,既然重來一次,就換咱們來背?!? 晏川行拍了拍老二的肩膀,“你打算怎么做?” “當然是上賊船?!标涕L風哼聲說,“我是要看看,他們到底打了什么主意?!?br>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