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晏長風拿走了裴二的錢袋,從身上掏出了一顆彈丸拋向空中,黃色煙霧在空中炸開。 裴修認得,這是禁軍用的信號。 “外祖母給我的?!标涕L風說,“緊急的時候可以就近調用禁軍。” 發完了信號,她也掏出了自己的錢袋,又跟兵馬司的兄弟們借了一些,全部聚集到一起,一股腦兒拋向了流民堆兒里。 這些流民本就無組織無紀律,被天上掉下來的錢這么一砸,更是散了架,亂作一團只顧撿錢,還管他鬧不鬧事。 粥少僧多,錢不夠撿,內部又爭搶起來,為了幾個銅錢打得頭破血流,比真刀真槍的戰場還激烈。 在他們搶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禁軍趕到了,都不用費勁,三下五除二就把這群打得不分敵我的流民給一窩端了。 目睹一切的裴修心說,不愧是二姑娘,拿錢當武器。 拜財大氣粗的裴夫人縮賜,城門口鬧事的流民一個也沒剩下,全以聚眾鬧事為由送去了府衙。 隨后,晏長風跟裴修一起回了德慶侯府。 他們在南城的這段時間,宮中局勢大變?!按蠡首印北徽D殺,尸體已經抬進了宮中。圣上中風昏迷不醒,經大長公主調查,乃容貴妃與太醫院右院判聯手所害,兩人皆被關進了白夜司。 大長公主召集朝臣,宣布了大皇子不育以及混淆皇嗣的罪行,并當眾審訊了首輔謝岳。在白夜司的一系列證據下,謝岳供認不諱。 而后,經過眾朝臣一致同意,在圣上病重期間由太子監國理政。 直至天黑,大長公主才回侯府。裴修將南城所發生的事如實告知。 大長公主已經知道死去的大皇子是假的,她以假為真,就是為了讓大皇子消失于世,便是他還活著,這輩子也沒資格再繼承皇位。 “逃犯罷了?!彼哿艘蝗?,疲憊地歪在塌上說,“不好明著追殺,霽清啊,你說派什么人去合適?” 裴修已派了玄月閣的兄弟去追,他沒有下死令,是因為他好奇大皇子隱藏的勢力。既然他敢放棄皇子之位,以及北都經營的一切,必有后手。 他斟酌著回道:“不論是官兵還是江湖勢力,都不太妥當,恐怕需要外祖母或是太子的人秘密追殺才行?!? 其實用白夜司最是省時省力,但問題是,白夜司只聽命于皇帝。圣上昏迷期間,莫說太子不能調派,圣上他爹也不成。 大長公主正是發愁這個,她或是太子倒也有幾個心腹高手,可比起白夜司差遠了,能不能追蹤到大皇子還是個未知數。雖說已經不足為據,但到底是根刺,不除掉他叫人難安。 而裴修就是不想讓大長公主或是太子插手,追不到正好,省得添亂。 “罷了,此事急不得?!贝箝L公主揉著額頭說,“還有長風丫頭,回頭也叫你父親在江湖上留意著些,比起我們,江湖中人更容易找人。” 晏長風:“我知道了外祖母,我明兒就傳信給我爹?!备嬖V他不用亂插手,誅殺皇子,雖然名義上這皇子已經死了,也不是老爹一個平民能做的事。 大長公主輕輕答應,默了片刻又說:“霽清啊,你是時候成為宋國公府世子了?!? 太子剛剛監國,大長公主就開始布局了。削了首輔的職位,準備日后推舉一個合適的人坐上首輔之位。此外朝中那些原先的大皇子一黨,也進了她的清除計劃,或早或晚,這些人都將消失在北都朝堂。 裴修道:“如今宋國公府繼承人基本已成定局,這時候由太子冊封世子,是不是不太合適?” 大長公主擺手,“不必顧慮那么多,圣上多半已經醒不過來,范院使已經束手無策,我準備請懸壺山莊的柳莊主來瞧瞧。便是醒了,恐怕也不能理事,如果你覺得不合適,那便等圣上醒來,或是太子繼位,這一天想必不會遠?!? 裴修心里咯噔一下,大長公主的手段不可謂不狠,她借著這個時機,除掉了大皇子,以及大皇子與圣上好容易經營起來的勢力。甚至聽她的意思,她是不打算讓圣上昏迷太久的。 如果圣上過早死了,那太子繼位名正言順,蜀王可就再沒有機會了。 “對了,還有一事我想問你的意見?!贝箝L公主瞇著眼說,“你覺得首輔誰來做合適?” 裴修略微思索說:“如今內閣中,能擔當大任的非劉鶴莫屬?!? 大長公主睜開眼,精明銳利的眼神看著他,“你該記得,劉鶴當初已經背叛了我,他左右逢源,一邊效忠于我,一邊站大皇子,你為何認為此人可用?”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