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晏長風聽了王嬤嬤的轉(zhuǎn)述,一點也不意外,同樣一件事,大家只會做有利于自己的決定,區(qū)別只是有的人做得好看點,有的人做得難看點罷了。 “有勞王嬤嬤來回跑腿了。”晏長風直言道,“恕我不能同意,南郊別院是我母親的宅子,她歷來最是講究忌諱,怕不能同意讓不相干的人在宅子里辦白事。” 王嬤嬤不意外二少奶奶會拒絕,只是沒想到這樣直白,不曉得姚二老爺那邊會不會往心里去,“我知道了二少奶奶。” 晏長風叫如蘭送王嬤嬤出去。如蘭替王嬤嬤掀門簾子,“嬤嬤仔細臺階。” 王嬤嬤笑著答應(yīng),“哎哎,我老胳膊老腿的倒還利索,如蘭丫頭快進屋吧,外頭日頭毒,仔細曬黑了。” 如蘭送她到廊下,將事先準備好的五十兩銀票塞給她,“聽聞家里小五子生病,是我家姑娘的一點心意,您別嫌少。” 王嬤嬤一愣,又隔著門簾看了眼屋里,心里緩緩涌上了一股熱流。 通常會做人的主子,身邊的下人有個頭疼腦熱的,或者家里有點什么事的,都會給些銀錢以示恩惠。趙氏原先沒出閣的時候倒還偶爾給些,自出閣之后就沒有這樣的恩惠了。 當然,給錢只是一種手段,更多的是看主子有沒有心,趙氏不單銀錢上怠慢,其它一些小事小情上也差著意思。 只說王嬤嬤家里的小兒子生病這事,王嬤嬤誰也沒說,因為她知道說了只會招夫人不快。趙氏那個人,因為手里沒錢,所以她不愛聽誰家有事這樣的話,甭管是身邊的下人還是親戚權(quán)貴,但凡有事就得出錢,她最好什么也不知道。 知道了,私下里必定要編排人家事情多,親戚權(quán)貴也就罷了,她發(fā)發(fā)牢騷也不能怎么樣,身邊的下人就屬于給自己招不待見了。 王嬤嬤只是回稟了老夫人,從賬上提前支了兩個月的月錢,并沒有說是因為什么。誰也沒想到二少奶奶這樣有心,居然就知道了。 今日這事她提前告訴了二少奶奶,無疑擔著干系,倘若二少奶奶提前有什么動作,夫人必定能猜到是她透了口風,還不定怎么處置她。她心里不是沒有遲疑,但看二少奶奶這樣有心,她便不后悔了。 人心是一點點暖的,也是一點點冷的,想要人忠誠,卻又不舍得付出真心,便就不能怪人家與她離心。 王嬤嬤在廊下謝了恩,揣著銀票離了二房,尋了個無人的角落拿出來一看,驚得瞠目。 趙氏因為沒錢,給他們這些下人的月錢非常少,像她這個身邊一等一的嬤嬤,月錢不過才一吊。現(xiàn)如今銀貴錢賤,一千兩百文才能兌換一兩銀子,她一個月不到一兩銀子,得五年多才能賺夠五十兩! 王嬤嬤默默收起銀票,心里想,怪道如今府里的下人們都念二少奶奶的好,銀錢上這樣大方,還有心,誰不愿意跟這樣的主子呢? 于是她跟趙氏回話的時候,就替二少奶奶把話委婉了些:“那南郊別院的宅子是侯府姑奶奶的,姑奶奶八字輕,忌諱白事,如此咱們倒是不好強求了,萬一姑奶奶身子有個不適,大長公主那里不定怎么怪罪呢。” 趙氏雖然覺得老二媳婦有推托之嫌,但這樣的干系確實不好擔。她有些煩躁,“好容易才有個折中的法子,又黃了,你再去趟侯府,告訴姚家二房,只說老二媳婦不同意。” 王嬤嬤心里嘆氣,夫人怎么就學不會廣結(jié)善緣呢?平日里針對家里的姨娘庶子就罷了,她有身份誰也不能把她怎么樣,非要去得罪不好惹的主,也怪不得落得如今的下場。 “夫人,我看不如,就讓世子在咱們北郊的莊子里出殯吧,我這樣白跑一趟侯府,您什么好也落不下,圖什么呢?” 趙氏:“你說圖什么!我不落好,她晏長風也別想落好!我鈺兒已經(jīng)慘死了,子孫一個也沒留下,沒叫她去陪葬已經(jīng)不錯!” 王嬤嬤便不再勸。趙氏想了想又道:“去北郊的莊子不是不行,只是太遠了,我跟公爺不能趕回來,還是要叫人家挑了禮,但你后面也只管提一句,顯得咱們盡了心,他們?nèi)绻型獾囊馑迹阍偬岢鲅雍蟀萏茫绻麄冇X得遠,你就問問姚家二房在南郊附近有沒有宅子,為了自家姑娘,他們總該舍得。” 王嬤嬤心說這算珠子都撥人家臉上了,別說姚二老爺這樣的生意人,就是一般人也不能平白吃這樣的虧。 但她吃了一回沒趣兒就不會再勸,只管依著趙氏的吩咐去侯府回話。 “二老爺,二夫人,我們夫人叫我過來說一聲,我們二少奶奶不同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