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說是探望,其實就是來說公事,晏長風不想裴二現在過問這些,他身體虛的很,走一會兒額上就出虛汗,哪有精力操心? “反正太原府的事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我這幾日天天替你過問呢,那個什么于東亭,他把太原府所有的貪官污吏賣了個底掉,他有一本私賬,記載了他所知道的那些什么貪污受賄,買賣官爵,官商勾結之事,徐峰雖然沒認,但秦律已經把他賣了,他跑不了。” 其實不需要晏長風過問這些,她之所以這么上心,是想知道裴二到底經歷了什么,以及那一鞭子是誰抽的。 可惜那個抽鞭子的人已經死了,于是她就把仇算在了秦律頭上,等秦律醒過來,把該交代的交代完了,她拎著馬鞭又賞了他一鞭子,然后秦律又暈死了過去。 “我沒關系。”裴修扶著她的手起來,“已經耽誤不少時日了,得盡快回北都交差。” “說到這個。”晏長風停下腳步,很嚴肅地看著他,“你以后做冒險的事能不能提前給我個信兒?不聲不響的是要嚇死誰?” “對不起。”裴修眼巴巴地看著她,“那你也答應我,不要做冒險的事。” “……這是不是有點不等價交換?”晏長風差點兒被他繞進去,“我可沒攔著你做你認為對的事。” “你就當哄我不行嗎?”裴修祭出盯人大法,用他那雙融入了天下所有的柔弱的眼睛祈求地看著她。 晏長風的心軟成了一灘爛泥,恨不能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給月亮。她閉眼深吸一口氣,堅決抵抗住了誘惑,“不行,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我不做你一定會替我做,我不希望是這樣,如果一定要面對,我們可以一起,不要一個人單獨去承受。” 裴修還能說什么呢,他將她擁入懷里,下巴擱在她肩頭,半是占有半是依賴,“怎么辦呢,我想收回那些不勉強你的話,我不想放手了,你沒有機會離開我了。” 晏長風揚著嘴角控訴,“裴大人,你這屬于強取豪奪。” 裴修再抱緊幾分,落實強取豪奪的罪名,“我對我媳婦兒強取豪奪,誰管得著?” 晏長風也抱緊他,“可不是嗎,當官的都不講理,我等小屁民也就只有遵從的份兒。” 裴修渾身一僵,他抬起頭,捧著她的臉,好像急于確認一樣盯著她的眼睛,“你剛剛說什么?” 他厚著臉皮極盡所能地留住她,不過是怕她心里的那些顧忌將他推開,從不敢奢望她心甘情愿。 晏長風微微踮腳,在他唇邊點了一下,“這下聽見了嗎?” 裴修心中升起一股足能將他淹沒的狂喜,他用額頭抵著她,不知是不是心里的喜悅涌入了眼睛,他眼有些紅,“答應了就不許反悔了。” 他靠近她的唇,正要宣泄心中熱浪似的感情,門忽然被敲響。 不知道自己很沒眼色的葛飛說:“閣主,兩位大人等候多時,您要是不見,我就把他們打發了。” 裴修嘆了口氣,剛剛被甜蜜掩蓋的疼又涌了上來,他忽然想撂挑子,什么也不管了,有了媳婦兒的人,天下事關他屁事呢? 門打開,葛飛莫名感覺頭皮涼颼颼,好像有什么他看不見的利器貼著頭頂飛走了。 裴修牽著媳婦兒出來,掃了葛飛一眼,“以后沒我的允許,不準敲門。” 葛飛撓了撓頭,使勁兒消化了一番閣主的吩咐,他感覺閣主似乎是說了病語,但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要糾正。 要問這理智從何而來,大概是面對危險時的本能。 晏長風跟著裴二去了花廳,還沒進門,她就感覺有雙眼睛盯著她。 屋里只有陳嶺,還有兩位大人,她跟陳嶺李琛都見過,這倆人不會盯著她看,唯獨沒見過于東亭。 待跨進門,晏長風先看向李琛旁邊的人,果見對方眼睛不錯地端詳她。 這是個穿戴極為簡樸的人,穿一件洗得發白的粗布長袍,人十分清瘦,不知是不是吃不飽,臉頰是凹陷的,毫無年輕人該有的飽滿,整個人從頭到腳就是倆字,寒酸。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