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晏長風自小門進府,家里一團亂。前院府兵嚴陣以待,好像害怕“刁民”闖入一樣,后院則焦頭爛額,許氏發火,去北定院質問趙氏,趙氏支支吾吾,無法為自己辯駁。 “怎么,竟真是你叫人干的?”許氏一看趙氏這幅樣子,氣得臉都白了,她指著趙氏的鼻子罵,“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年輕的時候跟妯娌斗,對家里的姨娘庶子庶女百般迫害,上了歲數不知修身養性為兒孫積德,反倒是又對二媳婦下這樣的毒手,你真是我裴家的禍害!” 趙氏心里可是又憋屈又氣,她到現在才想明白自己是被老四利用了,她原以為老四只是給老二媳婦找些麻煩,誰知竟鬧出了人命!她但凡知道老四打了這樣的主意,她斷不可能讓娘家人去找人來當炮灰!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娘家人把她賣了,她抵賴不掉,想把老四拉下水,可老四太賊,弄了個死無對證,一點臟水也潑不到他身上。趙氏坑人坑了大半輩子,頭回叫人坑成這樣,簡直有苦難言百口莫辯。 她賠著小心說:“母親,事到如今,還是先安撫外面的人為上,總不能讓尸體爛在咱們門前。” 許氏氣得恨不能打她的嘴,可到了這個地步,打死她也無濟于事,“事情是你鬧出來的,你自己解決,是安撫是賠償你自己看著辦,半個時辰之內府外如果還是這個樣子,你就自請去莊子上住吧。” 趙氏渾身一哆嗦,去莊子上住,這就相當于把她打入冷宮了,這輩子別想再翻身了。 “母親放心,我這就去處理。” 趙氏領著王嬤嬤,還有好幾個保護她的壯婆子,在府兵的保護下開了府門。她雖出來安撫,但不可能認殺人的罪,只能極盡慈善之態,解釋自己只是派李豐去通州辦事,沒想到中途出這樣的意外,并對李豐的意外去世深表悲痛,表示自己會負責安葬,再對孤兒寡母進行賠償。 李豐家的婆媳兩個最開始非要討一個真相,但趙氏根本就不知道,僵持了許久沒個結論,婆媳倆就只能認命。無權無勢的婦人在權貴面前猶如螻蟻,能討到賠償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打發了府外的百姓,趙氏松了一口氣,可糟心事還沒完。先是宋國公知道了這事,將她罵了得體無完膚。 “你個糊涂婦人!你怎么敢去給老二媳婦兒下這樣的套?如今圣上重用老二,難保不是存了封他世子的心考驗他,你偏去觸這個霉頭打壓他們做甚!” 趙氏真不知道這個,“那您也沒告訴我啊,我哪里看得懂這些朝局?” “你是看不懂還是就只有私心呢?”裴延慶揭她的老底,“你無非就是一心想給裴鈺報仇罷了!你也不想想,現在秦惠容她瘋了,瘋一天,圣上的心就軟一天,保不齊老二還是老三立了功之后,他就借坡下驢放了秦惠容,讓她回來生下孩子,你現在倒好,干脆鬧出了人命!倘若這事傳到圣上耳朵里,你就徹底斷子絕孫了你!” 趙氏這才恍然大悟自己糊涂得離譜,“我,我這不就是前兩日讓老二媳婦兒氣糊涂了,剛巧老四又說能替我出氣,我就讓他去辦了,誰知道這老四陰險歹毒,鬧出了人命,倒是把他自己撇得一干二凈,屎盆子都扣在了我頭上,我今日有口難辯,這才認了栽,但我真沒想鬧出人命來啊!” 裴延慶一愣,“是老四干的?” 趙氏:“可不是他攛掇我找一個臉生的靠得住的人,我這才讓我娘家人出面找了人來,不然我肯定把自己撇干凈啊!” 裴延慶皺眉思索,“這個老四倒是有本事的很,不聲不響地就娶到了姚家姑娘,我到現在都沒明白姚啟政為何會答應這門親。” “難道不是因為姚四姑娘絕食?” “你天真!”裴延慶哼了一聲,“裴鈺跟你鬧絕食,你會答應,他姚啟政絕對不可能。” 趙氏只當老四是個老實的,竟也跟老二一樣暗藏城府,早知這些庶子這樣麻煩,當初就該趁早把他們都除掉! 可事到如今,她不能把寶押在秦惠容的肚子上,只能挑一個庶子做籌碼。老二不行,老三,老三那人只用眼睛看都能看出來不是個好東西,與他合作等同與虎謀皮,也就只剩下個老四。 而此時的趙氏不知道,她已經沒有了選擇的資格,她只能依靠裴安。 挨完了國公爺的罵,趙氏又被老夫人奪了管家的權。 許氏將她們兩口子叫去集福院,沒當著兒女的面,給趙氏留足了體面,“你不是個合格的當家主母,從今往后家里的事不用你管了,你且只管修身養性,沒事不要出北定院了。” 趙氏嘴唇抖了抖,“母,母親,這家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