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王掌柜拿來了鋪子里的馬料。仵作對比了馬胃里的殘余食物,很快就找出了疑點,“這胃里的草料對不上,這位掌柜拿來的草料比較精細,有數種雜糧跟豆類,而馬胃里只有草,是一種能致牲畜瘋癲的草,叫苦馬豆。” 此言一出,人群嘩然。 領頭的衙役問:“如此是否就能斷定這馬本身沒毛病,而是因為被人喂了這種草致狂的?” 仵作肯定,“以我的判斷是如此,若是不足為憑,亦可另找懂馬的人來查驗。” 衙役二話不說,招呼手下,“都帶回去交由知府大人審訊!” 那老婦登時慌亂了,“你們什么意思?這是把罪過賴在我兒頭上了嗎!” 這大娘認死理兒但不傻,她很敏銳地意識到,眼下的證據對她兒子不利。 晏長風認為多半不是死掉的男人有問題,畢竟如果沒有巨大的好處,誰也不能拿自己的命來坑人,他極有可能是被利用了。 只是現在死無對證,沒人知道這男人是自己主動租馬還是受誰囑托來租馬,更沒人知道馬吃的草是誰喂的。 隨后,兩個婦人,男人的尸體,馬的尸體,以及晏長風跟王掌柜都被帶去了府衙問案。最終的審問結果跟晏長風預想的差不多,因為死無對證,所以判定是死掉的男人私自喂馬吃了致瘋癲的草,然后被瘋馬踢死,與馬車租賃鋪子無關。 兩個婦人哭得絕望至極,賴在堂上死活不肯走。 知府命人將她們趕出去。晏長風懇請衙役稍后再驅趕,蹲下來跟兩個婦人說:“雖然與我鋪子里的馬無關,但畢竟是被我的馬踢死的,我趕到很抱歉,如果你們有什么困難,可以同我講,我會盡量幫你們。” 兩個失去依靠的婦人些許止住了哭聲,晏長風趁機扶著那位老婦人起來,“咱有什么問題出去再說,這里并不解決你們后半輩子的生計問題。” 離開府衙后,晏長風將他們帶回了租賃鋪子,并叫人準備了午飯。 吃過飯,晏長風問道那個婦人:“我能冒昧問一下,大哥是做什么的嗎?” 那婦人不知是累了還是看開了,不哭也不鬧,被一種絕望的平靜取代,她耷著肩說:“我家男人是趙府的車夫。” 晏長風一怔,“哪個趙府?” “就是武昌伯趙府。” 晏長風似乎對上了,這武昌伯正是趙氏的胞兄!她又問:“那這兩日趙府可有人來找過大哥?” 那婦人道:“有過,前兒晚上吃飯之前,趙府的管家來過,與我家男人說了一會兒話,我還請他留下吃飯來著。” 晏長風:“那你可知我是誰?” 那婦人茫然地搖搖頭,今日所有的人都喊她晏東家,她并不認識。 晏長風:“我是宋國公裴家二房媳婦兒,宋國公夫人趙氏你該知道吧?” “知道知道,她是武昌伯家的姑奶奶。” 晏長風又問:“那你覺得你家男人有可能會租賃一匹價格昂貴的馬嗎?” 那婦人果斷搖頭,“我家幾口人全靠他一個人的工錢過活,并不富裕,他斷不舍得。” “所以問題在這里,”晏長風說,“大哥他為什么會在我鋪子里租一匹他舍不得租的馬?他只是趙府的馬夫,能有什么事需要獨自騎馬去通州?” 婦人又茫然起來,“我,這我也納悶兒,我問他,他說管家不讓說,是需要保密的要緊事。” 晏長風幾乎能肯定,是趙氏請了娘家人找人來她鋪子里租馬,設計了這么一出栽贓陷害。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