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院子為我亡夫所鐘愛,我打算長眠于此,自然不會租賣給任何人。”魏國公夫人自宮里出來后,身上多了幾分平靜,不是掩蓋在香火下那近乎殘忍的漠然,而是一種釋懷,“之所以改變了主意,是因為你夫君私下與我做了交易,他承諾會幫我亡夫洗刷冤屈,我才答應將院子賣給他。” 晏長風愣怔,那院子居然被裴二買下了??? “我本來答應他不說的。”魏國公夫人罕見地笑了笑,“但我認為他的心意應該叫你知道,夫妻之間,多一些這樣的心意,才能走得長久。” 晏長風失神了良久。 怪不得魏國公夫人會在今日這個時候過來告御狀,原來是裴二布的局。他是因為她要租魏國公的院子從而布下了今日之局,還是早就有了這個打算,而她剛好撞進了他的計劃? 不管是因為什么,他為什么不告訴她買下院子的事呢?是怕她破壞計劃嗎?也是,當初他們剛剛合作,彼此都防備著,這么大的計劃,換做是她也不會說。 可是,他完全可以交換其他的條件,為什么只是給她換了個院子? 她又開始煩躁,她能理智地分析裴二布局,可一旦碰到那些算計中的一點心意,她就亂了,不能條理分明地去想哪一部分是心意,哪一部分是算計。 “夫人。” 心亂之際,晏長風聽到了裴二在叫她,她驀地回頭,看見他自馬車上下來。 在宮里耽誤了大半日,此時已近傍晚。裴修背向落日而來,整個人鍍了一層橙紅色的金光。 他向她伸出手,接她回家。 晏長風紛亂的思緒聚焦在他白到幾乎透明的手指上,心忽地軟了一塊。她瞬間有些好奇,一個被判定命不久矣的人,這般算計又是為什么?他分明不愛追名逐利。 “怎么了?”裴修伸出的手沒有接到想接的人,心有些慌。 他人沒進宮,但鳳鳴殿上的消息可以在第一時間知曉。她全程沒講幾句話,不存在什么危險,抓秦惠容時也沒受傷,唯一可能的傷害就是跪了太久,膝蓋一定疼。 但這不足以讓她失神,她在想什么?是魏國公夫人同她說了什么嗎? “餓了。”晏長風說。 裴修注視著她的眼睛,那眸中映著他的臉,以及一點霞光。他有些貪心,又靠近幾步,逼走了那一點光,讓自己占據(jù)她所有的視線,然后強行握住了她沒伸出來的手,牽著她往馬車走去。 “想吃什么?羊肉還是燒雞,或是醬鴨?” “吃點清淡的吧。”晏長風想了想說,“我記得南湘館專做南菜,這個時節(jié),北都只有那里能吃到鮮筍。” 裴修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怎么了,不想吃啊?”晏長風快走了兩步,換做牽著他走,“那回家吃面吧,吃完我要睡覺,跪得累死了。” 裴修覺得他媳婦兒是在遷就他的口味,可又有些不敢相信,畢竟這么久以來,除了猜忌提防,她幾乎不會在他身上花心思。 “想吃。” “那就去南湘館。”晏長風先一步鉆進馬車里,拿走小桌上的暖爐抱著。 裴修隨后上了馬車,坐在她側(cè)邊,將她的腿抬起放在自己腿上,用手輕揉她的膝蓋。 “誒,不用!”晏長風沒那么嬌弱,不習慣叫人揉肩捶腿。 “你現(xiàn)在不覺得,老了會難過的。”裴修用了些力氣揉她膝蓋上的穴位。 被揉到的地方酸酸麻麻的,揉過以后又很舒服。 “裴二,你對誰都這么好嗎?”晏長風看著他的臉,回想他們認識以來的種種,拋開她的那些偏見,他好像處處為她著想。 “你看呢?”裴修自認沒有見誰對誰好的賤毛病。 晏長風無從比較,她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如果來北都的是我大姐,你會同她合作成親,對她這樣好嗎?” “不會。”裴修不假思索地回。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