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話音未落,馮章就從茶室里沖出來揪住了李琛的衣襟。他生得五大三粗,抓住瘦弱的李琛活像是一只狗熊抓了一只雞。 李琛兩腳離地不停地撲棱著,口中大吐斯文之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馮大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街對同僚動粗!” 馮章這才認出這倒霉店小二居然是御史李琛! 他心里慌作一團,本以為是個一般的店小二,花點錢再恐嚇一番,這件事就瞞過去了,可竟然是御史! 這幫狗屁倒灶的諫官成日里就知道盯著朝中官員的腳后跟嘰嘰歪歪,屁大點事都很不能崩得天崩地裂,這么大的把柄被他們拿了去,豈還有活路? 一瞬間,馮章起了殺心。 可就在他的手要掐住李琛的脖子時,李琛帶來的另外兩個同僚一起撲了上來,蚍蜉撼樹一樣一人扒拉著一只胳膊,同心協力地救上官。 三對一的戰況雖然慘烈了些,但勉強是個勢均力敵。 與此同時,晏長風沖進茶室,攔下了正要跳窗逃走的秦惠容。 “大嫂,有點不體面了吧?” 秦惠容爬窗已然很狼狽,現在又被土匪似的弟妹從窗戶上薅下來,從身到心都難堪至極,可她依然撐著世子夫人的體面,朝晏長風露出一個客套的笑,“原來是弟妹,我到現在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得罪你了,讓你從一開始就針對我。” 從第一次在秦王妃的芙蓉宴上見到晏長風,秦惠容就有了被針對的直覺,她當時以為晏長風對裴鈺有情,兩個情敵見面,自然充滿敵意。可后來她知道那不是情敵間的敵對,是一種好似與生俱來的仇恨。 晏長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敵對都是互相的,大嫂,你嫁給裴鈺是為了什么,想要做什么,最終會是個什么局面你心里該清楚,還有必要問我為什么針對嗎?” “可我認為你不該那么早查覺。”秦惠容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 “一個人的野心是藏不住的。”晏長風看著秦惠容那雙看似溫柔,卻好像藏了很多東西的眼睛,“你眼睛里始終藏著隱忍的野心,這是你跟秦淮月最大的區別。” 秦惠容覺得這不是全部,可似乎也沒有再問的必要。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挺胸抬頭地走在前面。 晏長風隨著她轉身,可在背對窗戶的一瞬間,她忽地感覺到危險逼近。她腳底一挪,倏地閃身避開,同一時間,在她剛剛站立的地方刺來一把刀。 窗戶外面不知道什么爬上來一個人,看裝扮似乎是茶樓的店小二。 晏長風趁著對方一擊未中,迅速鉗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擰,奪下他手里的刀又握刀反手一刺,挑斷了他的手筋。 而這時,她余光瞥見秦惠容爬上了另一扇窗,打算趁機逃走。她當機立斷甩出手中的刀,精準地扎在了秦惠容的小腿上。 秦惠容一聲慘叫,立時從窗戶上掉了下來。 晏長風嗤笑,“我還以為大嫂多么鎮定自如呢,原來跟我玩聲東擊西。” 她一邊說著,握拳朝斷了一根手筋還要往上爬的店小二的腦門兒上狠狠一拳。打得他眼花繚亂之際,兩手抓住他的雙肩用力將人拽上來,然后抽走了這人的束腰,三下五除二地綁了個結實。 收拾完了店小二,她來到秦惠容身邊,抽出了她小腿上的刀,撕了她的裙擺綁在傷口上,勉強止了血。 “大嫂,到了這個份上,我勸你還是先自救。”她蹲在秦惠容面前說,“你要的無非是一個體面的身份,一份體面的生活,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道這時候只要除掉壓在你身上的山,你就能自由。” 秦惠容疼出了一臉汗,笑得十分虛弱,“體面?沒有娘家,沒有男人,成王敗寇,我還有什么體面?” “沒有體面起碼有自由,如果我是你,我會冒險搏一個自由出來。” 晏長風想說動秦惠容賣了秦王。但看起來,秦惠容好像沒有這個底氣。 她不禁想起當初抓的那兩個秦王死士,寧愿自殺也不供出主子,別的不說,秦王訓狗真是有一手。 “馮大人,我勸你不要再頑抗!” 御史李琛頗為悲壯地大呵一聲。 晏長風一手拎著一個走出茶室,只見李琛跟一名同僚趴在地上,死死抱住馮章的腿,另一個則堵住了樓梯口,悲壯得好似死守城門的士兵。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