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又來做什么!” 馮氏戒備而憤恨,她知道秦惠容不會白白留她一命,定然要像利用月兒那樣利用她,她后悔當年沒有斬草除根,留了一個禍害。 秦惠容緩緩走上前,像看獵物那樣看著馮氏,“母親怎么這樣兇呢,我喊你一聲母親,你卻沒將我當女兒看,實在叫人傷心。” “秦惠容,這里又沒有人看著你,你做戲給誰看呢!”馮氏咬牙切齒地看著她,“你要殺要剮隨便,休要這樣假惺惺的。” “可是怎么辦呢,我從來沒殺過人,在這一方面,我比起母親來可差遠了。”秦惠容在馮氏面前踱步,看著她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心里滿是報復的快感,“你當年為了搶走我弟弟,殺了我娘,還想順手殺死我,要不是我磕頭求饒,說后半輩子給你當牛做馬,我早就死了,你自己假惺惺了十幾年,倒還看不慣別人。” 馮氏在后宅壞事做盡,落得如今下場也知道是報應,她只求能死個痛快,可是這女人連個痛快也不給她,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女人比劊子手狠心百倍。 “我冒險救你一命,不是為了把你折磨死的,倘若是,你根本活不到現在。”秦惠容停下腳步看著她,“我要為父親,為秦家報仇,你懂嗎?” 馮氏驀地抬頭,燒得猙獰的臉朝著她,“要報仇你自己去報,何苦拉上我們,我如今是個廢人,你難道還指望我去殺誰嗎?再說我們家獲罪都是咎由自取,有什么可報的。” “咎由自取?”秦惠容冷笑,“母親當年也是個為錢為勢不擇手段的人,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世上成王敗寇罷了,誰的手又是干凈的。要怪就怪父親選的路不對,太子沒有本事,只會累帶忠于他的人,我嫁給宋國公世子,原本是想拉攏父親為秦王所用,原本我們秦家前途光明,可惜都毀在了大長公主手里,不報這個仇你能甘心嗎,你死了難道就甘心了嗎!“ 她的聲音陡然抬高,驚得馮氏一激靈,“就算是又能怎么樣,你難道還想跟大長公主斗?” “怎么不能!”秦惠容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如今就有一個機會,母親可愿意幫我?” 馮氏滿是戒備,“你要做什么?” 秦惠容:“我要母親手上的賬本。” 馮氏臉皮一抖,“你在開什么玩笑?秦家都燒沒了,我上哪給你弄賬本?” “都這時候了,母親還跟我藏著掖著么?”秦惠容靠近她,盯著她的眼睛,“我知道你謹慎,那些罪證不會只留一份,告訴我,你還在哪里留了?” 馮氏如今才知道這女人如斯可怕,她這個習慣連秦慎都不知道,秦惠容居然什么都知道。 秦惠容:“你留著那些東西并沒有用,如今只有我能讓它們發揮作用,你該信我,也只能信我,不是么?” 晏長風今日特意換了男裝,沒乘馬車,跟裴二在街上大搖大擺地逛。這樣自在地逛街,在北都還是頭一次。 這自在是裴二給的,盡管她心存感激,但還想更自在些,她歪頭問身邊的人,“二公子,你累不累?” 裴修知道她的心思,是打量著遛街把他遛累了,然后甩下他自己逛,這自然是不可能的,“跟夫人逛街怎么會累?”他指著前面一條街,“我瞧那邊有熱鬧瞧,過去看看?” 晏長風撇撇嘴,心說這家伙體力還怪好的,走了這么長時間還不累。 “我記得非煙閣是在那條街上,走過去瞧瞧,我一直想進去逛逛,卻沒有機會。”她說著加快了腳步。 非煙閣今日上新,鋪子外頭搭了唱曲兒的臺子,請來幾個知名樂人舞姬,個個涂脂抹粉,順便給非煙閣的新品打樣子。 晏長風端詳兩眼,粉膏子細膩,胭脂水粉顏色也好看,不愧是非煙閣。 裴修不緊不慢跟著,見她擠進了鋪子,正待跟進去,視線范圍內忽然閃過一個熟面孔。他停下步子看著那人。這人生的不高,模樣在人群里也不起眼,卻是裴鈺手下最得力的探子手。 此人他只在前世見過一次,倒是不怕照面,只是這人來非煙閣做什么? 他退出人群,去到與非煙閣斜對角的一家糕點鋪子,挑了幾樣點心交給掌柜,隨意問:“你這里的點心可有加紅糖?” 那掌柜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曾,我們這里只用白糖與黑糖。” 裴修點點頭,將幾塊碎銀子擱在柜面上,放下的時候輕輕敲了敲,手指向非煙閣的方向,“那探子,盯住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