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裴鈺算是這個家里最“淺顯”的,大概因為他是天之驕子,生來不需要勾心斗角,但絕對不是沒心機,他長到宋國公那個歲數,怕跟他爹差不多。 裴二不必說,藏了八百條尾巴,還能讓一家人都覺得他是小白兔。剩下的裴三裴四也不簡單,裴三一臉陰郁之氣,像條毒蛇,被他看一眼渾身涼颼颼,裴四則像個笑面書生,笑里藏著刀。 相比之下,裴萱簡直是這個家里的一股“清流”,嫻靜又可愛。 離開北定院,裴萱便賴上了嫂子,“昨日想與嫂子親近,可根本擠不進去,今日你可算是我一個人的嫂子了!” 裴修在一邊笑,“你這叫什么話?” “就是要跟哥哥搶媳婦兒的意思。”裴萱是真的高興,見天兒盼著嫂子嫁過來,“嫂子,去我屋里坐坐?” “今日恐怕不行?!标涕L風的事情很多,今日最大的事就是去東郊看莊子,“不過我可以帶你出去玩,如何?” “出去玩?成親第一天就出去嗎?”裴萱看向哥哥詢問。 她哥分明是一副媳婦讓干啥他就干啥的表情。 裴萱對她哥無奈,對嫂子喜歡的不得了。嫂子過門第一天,她就感覺到生活大不相同了,如同一潭死水里落入了一條歡快的錦鯉。 正說著,秦惠容與秦淮月一并幾個丫頭走過來過來,她笑問:“弟妹今日可有打算做什么?” 晏長風實話實說:“我得出府一躺,外面一堆事等著我處理呢?!? 秦惠容卻一點也不意外:“弟妹是女中豪杰,不像我們這些整日無所事事的婦人?!? “你看什么看!” 忽然,秦淮月指著如蘭的臉罵道,“要看就正大光明地看,做賊似的瞄來瞄去做什么?” 如蘭被她的忽然發作驚著了,她最初是偷偷看了那么一眼,她只是對現在的秦家大小姐充滿好奇。 但她謹記姑娘提點,知道在國公府謹言慎行,所以沒敢看第二眼。 誰知道被秦淮月發現了。 如蘭下意識地朝晏長風身邊退了一步,她如今也有看人的眼力,知道秦淮月不如當初的姚文媛好相與,決定避其鋒芒。 “月兒姨娘莫怪?!? “你躲什么!”秦淮月逼近如蘭一步。 晏長風上前一步將如蘭擋在身后,笑呵呵地看著秦淮月,“月兒姨娘這是做什么,你生得花兒似的好看,我這丫頭沒見過世面,難免被你的花容月貌震撼,你何須跟她生氣,倘若你說你這張臉是忌諱看不得,那咱們以后盡量躲著就是?!? 換做以往,秦淮月必定揚起下巴施舍一般受了這一番吹捧,如今她低人一等,只能不情不愿地低頭道:“二少奶奶折煞我了,我這張臉沒什么不能看的,只是怕您看出一些不該看的罷了?!? 詐她的話呢,晏長風笑了笑,秦大小姐這道行還淺了點。 “不該看的啊,你別說,還真有?!彼屑毝⒅鼗丛碌哪樁嗽?,“月兒姨娘的臉好看是好看,只是有點掛不住粉,想來是入了秋天氣干燥,又沒用好一點的潤膚膏子所致吧?!? 這話可謂戳了秦淮月的心窩子,她當大小姐的時候要什么有什么,臉上涂抹的都是非煙閣里最好的潤膚膏子,那皮膚雞蛋似的水嫩??勺詮膩砹藝玫亩际茄绢^們用的潤膚膏子,前兩天臉上還起紅疹子了。 人最禁不住的就是落差,起初秦淮月來國公府的時候,滿心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可沒過幾日就變成了滿腹怨懟。這種低人一等的日子是比流放好些,可這些將就的好不過是給她留足了積怨的空間,日復一日,恥辱感在她心里堆積如山,簡直要把她逼瘋。 “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回去世子院中后,秦惠容安撫秦淮月,“晏家這個姑娘一向厲害,你也不是沒領教過。” 秦淮月想起上元夜那日陰謀敗露,自己被父親打罵一氣,最后還被大長公主硬塞了一門爛親事,氣頓時不打一出來。 秦惠容又道:“咱們父親的事忽然敗露,也未必沒有她的推波助瀾,一來晏家章家本就是競爭對手,二來姚家大姑娘是個什么性子咱都知道,無人慫恿她不會揭發的?!? “肯定是她!”秦淮月一想到自己如今淪落至此是拜晏長風所賜,簡直恨不能咬死她。 “如今好了,”秦惠容笑了笑,“她不過是個庶子婦,在這府里的地位怕是還不如你,要對付她容易的很。”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