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哦,那估計是參加來年春闈的,給他些盤纏,就說借他的。” 晏長風吩咐。“是,二姑娘。” 一個小插曲過去,船再次起程,晏長風又陷入了無盡的無聊中。但這無聊很快就結束在了北方的寒冬中,船越至北越能感受到冷冽的不加掩飾的寒意。船上早早生了炭爐,最厚的衣服被子也都拿了出來,卻依舊不足以御寒。晏長風自認身體好,從不怕冷,如今也扛不住,不得不裹著厚毛大氅在船上來回走動。“這天氣真是見了鬼了!吳嬤嬤,北都冬天都這樣冷嗎,北都的人如何扛得住?” 說到這里,她沒來由地想起了某個在南方八月還要穿毛氅的混賬偽君子,他那樣的身子在北都,豈不是要住在火爐里?吳嬤嬤笑說:“習慣了也就好了,其實城中還好,府上都有地龍,保管比南方冬天舒適。” 晏長風心里嘖了一聲,想來以宋國公府的條件,那病秧子過得也很舒適,不能凍死那混賬,真是遺憾。“阿嚏——!” 身在醉紅塵飲茶的裴修忽然打了個噴嚏,他輕揉了揉鼻尖,覺得這噴嚏打得沒有道理。對坐的盛明宇又是如臨大敵,忙招呼著侍女關窗戶,“怪我怪我,我瞧著天像要落雪,惦記著接第一捧初雪,把你給忘了,你這才好了,再病了可了不得。” “沒事,可能是讓香氣熏的,窗戶開著吧。” 裴修阻止了要關窗的侍女,探頭往窗外看,正看見一隊車馬浩浩蕩蕩往城外去。“咦,那不是德慶侯府的車馬?” 盛明宇也看見了那頗為高調的車隊,“這一看就是府上二老爺做派,像是去城外接人的,不會是晏家二妹妹來了吧?” 裴修也想到了,算算時日,是該來了。“晦氣!” 這時,不知哪個窗戶里發出了一聲飽含遺憾與厭煩的抱怨。盛明宇跟著一樂,“這是你大哥吧,他這些日子怕是沒少做噩夢,我瞧著他見天兒眼底泛黑,活像要活不起了。” 晏長風可能不知道,自己人未至,壞名聲已經在北都傳開了。當然,她這名聲本來也沒多好,幼時她隨母親來過北都一兩次,接觸過一些夫人小姐,給人的印象皆是調皮外向。在世家那些夫人眼中,調皮的姑娘都不是能上臺面的姑娘,一些成見加上口口相傳,就導致晏二姑娘打小沒能樹立起一個好形象。而最近自從傳出晏家大姑娘要入佛門,二姑娘要嫁入北都后,不知怎么的,她的形象更是急轉直下。一些諸如晏二姑娘脾氣暴虐,動輒打人砍人的話漸漸傳了開來,更有甚者說她是母夜叉托生的,誰娶了她保管家宅不寧。家宅寧不寧不知道,反正裴家大公子是不寧的,隔三岔五就要做一回噩夢,要么夢見自己揭紅蓋頭揭出了一只母夜叉,要么夢見自己被母夜叉生吞活剝了,壽命活活都嚇短了。裴修朝近身伺候的姑娘使了個眼色,那姑娘授意退出,不多時,又返回。她跪坐在軟墊上,繪聲繪色復述:“世子爺說,晦氣!怎么沒把這些南蠻子凍死在路上!” 裴修眉心微蹙。盛明宇嗤笑,“他這就沒意思了,怎么還盼著人死呢?”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