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晏長風盯著趙氏許久不語,氣氛有些尷尬。 “呦,這不是宋國公世子夫人嗎!”安陽侯夫人孟氏陰陽怪氣地打破僵局。 “是我,侯夫人。”晏長風回應著孟氏,眼睛卻沒從趙氏臉上挪開,“不知府上有貴客,叨擾了?!? 貴客趙氏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眼神微微躲閃,但很快又抬起頭挺起胸,端起她貴夫人的架子來。 旁邊的武昌伯夫人拉著趙氏的胳膊忙著走,“什么貴客不貴客的,還不都是一家人。侯夫人,我們先告辭了啊,您留步。” 晏長風抬手攔住,“誒,伯夫人別著急走。” 武昌伯夫人與趙氏雙雙腳步一滯。 晏長風盯著趙氏問:“這位夫人瞧著面熟,倒與我家那住在莊子上的婆母有幾分像?” 趙氏嘴角抽搐,當日宋國公在北都造反,滿城皆亂,她趁亂跑回了娘家,未過名路,所以一點也不名正言順。 她對外說是公爺死了,傷心欲絕回了娘家,因著國公府最近沒人,一直無人揭穿她。今日碰上了正主,心里當然忐忑,生怕晏長風嚷嚷地滿城皆知。 “長風,是我?!壁w氏捏著袖子擦拭那不存在的眼淚,先發制人道,“因公爺去了,我傷心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惡病纏身,幾乎活不下去,是我娘家嫂子不忍心見我受苦,把我從莊子上接去了武昌伯府?!? 聽聽這一通惡人先告狀的編排,不知道的人聽了去,一定認為是國公府虐待趙氏。得了病打發到莊子上還不聞不問,這背后對國公府還能有一句好話? 伯夫人附和:“可不是么,我當日見了我這妹子險些沒認出來,蓬頭垢面,形容枯槁,哪里還有個人樣子!我想著啊,你們國公府如今自顧不暇,恐怕也顧不上她,就自作主張把人接走了,我本想事后跟你們老太太支會一聲,誰知我妹子離開許久,你們國公府也沒個反應,想來也沒把我妹子放在眼睛里,索性就各自安好吧?!? 晏長風剛回來,還沒來得及過問家里的事,不知道具體如何。但她猜想,應該是北都城亂時,趙氏自己跑了。 當日城外比城內亂,城外是盛明軒雇傭的亂民在鬧事,這些人沒什么操守,皆是趁火打劫之徒,城郊好些別院莊子都遭了殃。 趙氏不見了,國公府不能確定她是自己跑的還是被亂民如何了,當然不能大肆宣揚,本是為著她的名聲著想,倒成了他們惡人先告狀的理由。 “伯夫人自說自話的本事真是厲害?!标涕L風微微一笑,反問,“我倒要問問,我家莊子有人看守,您是如何堂而皇之進去把人帶走的?” 伯夫人也是沒想到她會追根究底,沒想好怎么圓,“我,什么堂而皇之,我要進你家莊子還不是正大光明地進?” “那我家莊子今年種了什么,入口有幾棵樹,樹又是什么樹?”晏長風把伯夫人問得啞口無言,“我家婆母因病搬到莊子上靜養,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私自探望,伯夫人斷然沒有機會去把人帶出來,必定是婆母自己走出去的,是這樣吧?” 趙氏狡辯:“我在莊子上無人看顧,走了又如何?” “沒人不讓您走?!标涕L風語帶威脅,“可也沒人叫您往國公府頭上扣屎盆子,您為何去了莊子,又為什么走了,您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趙氏被堵得臉漲紅。 伯夫人幫腔:“世子夫人,一家人何至于如此?既然你婆母已經搬回了娘家,一切就由我們來負責,是好是歹都與你們無關,侯夫人,我們走了?!? 趙氏被伯夫人拉走上了馬車。 車簾關上,趙氏拉下了臉,咬牙道:“這死丫頭簡直是我命中的克星!” 伯夫人等馬車離開安陽侯府,怒其不爭地哼了一聲,“你怕她做甚?” 趙氏是被晏長風整出了心理陰影,那野丫頭膽大包天,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她方才就擔心晏長風動用武力把她拖回國公府去,如果是這樣,她后半輩子趁早也別在北都待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