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晏長風想起來,當日太子在城外遇襲,裴二定然出手救過太子,恐怕就是那時候被太子懷疑了。 不過時至今日,太子跟外祖母已經落于下風,有些事即便知道也無妨,相信裴二當時也無意隱瞞,否則以太子的城府根本抓不住他的把柄。 她稍加思索,“外祖母瞧得不錯,近來裴二身子確實好一些,全賴柳清儀調理得當,還有暇時練些功夫強身健體。” 大長公主挑眉,“柳家那姑娘醫術似乎也不錯?” “醫毒不分家。”晏長風說,“雖不及她父兄,但也說得過去。” “如此倒是很好。”大長公主笑道,“既然霽清身子無礙,那我也就放心了,你且回家去看看你爹娘,江南鬧民亂,晏家富庶,怕是不安全,實在不妥就把他們接過來。” 晏長風:“我知道了,外祖母,那我先回去了。” 大長公主目送外孫女離開,眼神逐漸復雜起來。她自言自語似的說:“鳳鳴宮門關那日,柳清儀曾經出入過鳳鳴宮,她與吳循有交情,長風與霽清跟他的交情應當也不差,白夜司不站太子,會站誰呢?” 厲嬤嬤立在身側,神情凝重,“主子,您是說……蜀王殿下?” “我不得不多想一層。”大長公主瞇起眼看著窗外,今日天氣陰沉,是大雪的征兆,“我如今想來,太子與老大鷸蚌相爭,各有損傷,唯獨小十一是往上走的,兵權,民心,他都有了,時機都那么的恰到好處,這不可能是巧合。” 厲嬤嬤不由又想起表姑娘那日被主子放棄后的神情,一切好像都有了答案。 只是,人的失望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或許在更早,表姑娘被逼嫁給進國公府的時候,又或許是在得知長鶯小姐那些遭遇的時候。 她無法判定表姑娘錯,或是主子錯,因為立場本無對錯,錯的是人心。 “主子,那接下來您要如何做?” 大長公主看著窗外,直到有雪花飄落,才說:“成敗在此一戰。” 晏長風沒躲過落雪,進屋后,肩上已鋪滿了一層雪花。她在廊下抖落,一邊朝屋里的裴二說:“好大的雪,明日路該不好走了!” 裴修放下手頭的書,起身去門口拉她進屋暖和,“你此行不必著急,就乘馬車吧。” “我還是寧愿騎馬吧。”晏長風想起來北都時,在船上險些凍死的經歷,“一動不動地坐著,哪怕有暖爐也凍得夠嗆,我倒是心疼你,你騎馬行路,跟著太子腳程又慢,肯定比我冷,你到時候千萬顯得嬌弱些,太子不至于把你當驢使喚。” 裴修笑起來,一邊攏著她的手搓熱,“大長公主可說什么了?” “試探你身體來著。”晏長風說,“恐怕是察覺到什么了。” “她到現在若不能察覺什么反倒奇怪了。”裴修笑了笑,“她很快也能發現,她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太子出征已成定局,能否安然回來得看造化。” “我不管太子能否安然回來,我只要你能安然回來。”晏長風盯著他的眼睛,“你得答應我,不準上戰場沖鋒陷陣,只當你的狗頭軍師就行了,你若敢去,我就敢殺過去。” “別這樣看我。”裴修貼面靠近,“你知道分別在即,我特別想做點什么。” 呼在臉上的氣息溫熱,晏長風跟著老臉一熱,心被勾得癢癢的,什么太子戰局的,一時間都滾去了天邊。 分別的焦慮能催發身體的欲動,越是不舍越想靠近彼此,從眼神到呼吸,再到身體。 裴修一把將她抱起,自此到天明,肌膚相親,不留一點縫隙。 雪落一夜,屋外白雪皚皚,天寒地凍,帳內溫香軟玉,心火久久不熄。 “天是不是要亮了。”晏長風窩在溫涼的懷里,不情不愿地看了眼賬外。 一夜未眠,前半夜抵死糾纏,后半夜訴盡衷腸,只希望能多感受一下彼此的存在,無奈夜不留情,轉瞬即逝。 “累么?”裴修吻她的額頭,“今日就不要騎馬了,在馬車上睡會兒,嗯?” 昨夜騎了半宿的馬,晏長風確實也沒什么騎馬的欲望了,齁累。 “嗯,該起來了,咱們得去跟祖母道個別,今年過年恐怕回不來了。” 許氏能理解孫子過年不能回來,畢竟隨軍打仗身不由己,可孫媳婦兒竟然也不能回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