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太子妃嫁與太子多年,只得了兩個女兒,而小太孫的生母是太子側妃,將來母憑子貴,很可能對太子妃的位置有威脅,表面上看,太子妃確實有動機去害小太孫。可細想想就知道站不住腳。太子妃與太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了這個兒子,太子之位才能穩固,太子妃才有入主中宮的一天。就算她害怕自己的位子被奪走,完全可以去母留子,殺了太孫這太不明智了。而且就算她要害,也不至于傻到將證據放在自己房間里。那么,誰會栽贓太子妃呢?晏長風仔細想了想,首先排除了東宮內部的人,道理跟太子妃一樣,大家一榮俱榮,太子的那些妾室就算想害了太孫再栽贓太子妃,自己也坐不上太子妃的位置,沒有足夠的利益支撐,誰也不會冒這樣的險。剩下的,有能力有膽子敢在上元夜當眾謀害太孫的,似乎就只剩了秦王。晏長風記得太子妃的母族勢力龐大,其父乃內閣首輔,兄弟也多出類拔萃,是太子最有力的支持者。除掉了太子妃,無疑砍斷了太子的左膀右臂,最大的獲利者就是秦王。“外祖母,這事情有蹊蹺。” 晏長風正想將幻術技人的事告知,外面的嬤嬤忽然進來打斷了她。“大長公主,太子剛剛抓了蜀王。” 抓了蜀王?晏長風簡直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抓他干什么?“抓他做甚?” 大長公主也十分驚奇。“回大長公主,說是太子抓到了那伙幻術技人,根據他們招供,是蜀王雇傭他們在上元夜表演幻術。” 晏長風抬頭看了眼外祖母,她老人家臉上明明白白掛著“太子的腦子是不是讓驢踢了”的表情。蜀王再不濟也是個親王,就算他有嫌疑,也不能說抓就抓了,應該要上報圣上,按照流程抓人審訊,也免了太子落一個迫害弟兄的罪名。看來太子是讓兒子的死刺激瘋了。“糊涂東西!” 大長公主對厲嬤嬤道,“你代我去一趟東宮,叫太子把蜀王親自送回府,太子妃也放了,案子該查查,但不要這樣鬧得人心惶惶的,讓他自己想想,惹惱了他岳丈對他有什么好處!” 厲嬤嬤得了吩咐,立刻去往東宮。大長公主坐在榻上瞇眼揉著太陽穴,心累地開口:“雪衣丫頭,你方才想要說什么?” 晏長風:“外祖母,我手上也有一個幻術技人。” 大長公主倏地睜開眼,“你是如何抓到的?那伙子人不是在太子那里?” 晏長風便將今夜抓人的事挑挑揀揀與外祖母說,“因為四妹妹與裴家小姐被賊人擄走,我就跟裴二借了幾個兵馬司的司吏滿城找人,后來我找到了四妹妹她們,裴二抓到了那些幻術技人,但裴二的功勞被趙指揮搶了去,幸而他留了心眼,留下了一個交給我,我想著,今日太子痛失愛子心緒不寧,恐怕影響判斷,于是就先帶了回來請您示下,據裴二說,這個人隱約是那些人的領頭。” 大長公主笑了笑,“裴家這二小子倒凡事想著你,那你覺得,這些人跟蜀王可有關系?” “沒審之前,我不好斷定,只是我認為就算有關系也不能說明蜀王殿下要謀害小太孫,這對他并沒有好處。” 晏長風斟酌道,“今日這事頗有疑點,太孫中毒已經夭折,卻要多此一舉從城樓上摔下,除了掩蓋死亡真相以外,我覺得最大的作用應該是栽贓。” 大長公主自然看得出來這其中的蹊蹺,她有心考驗外孫女,“你把你想的與我說說看。” “首先,如果這事是太子妃做的,她不會做得這樣大張旗鼓,今日這樣的場合,圣上必然震怒,如果嚴查,她恐怕很難逃脫干系。” 晏長風想得明白,說得極快,“第二,按照目前的線索看,如果是太子妃事先給小太孫下了毒,她想用摔下城樓的方式掩蓋死相,那她怎么就能事先預判那幻化出來的龍會剛好嚇到乳娘呢?說她勾結了蜀王,弄了這么一支幻術隊來?這顯然太牽強,反倒是如果有人意圖殺害太孫再栽贓太子妃,致使太子與太子妃離心,就很說得通了。” 大長公主點點頭,又提出疑問,“照你的分析,謀害太孫與指使幻術技人的應該是同一個人,可他如何能預判乳娘的行為呢?” “這正是我懷疑的另一個點。” 晏長風將今日乳娘的異常說與外祖母聽,“小太孫的異樣別人察覺不到,乳娘不應該不知道,小太孫被她失手摔下城樓后,她幾乎是立刻就跟著跳了樓,她前一刻才被嚇得失神,又親眼看著小太孫摔下樓,這雙重打擊下居然能反應這樣迅速,我覺得不正常,難保不是有意為之,不過這只是我的懷疑,我想要單獨見一見那個乳娘,可估計太子不會給我機會,他雖然同意我查案,但應該沒把我當回事。” 大長公主無奈地笑,“太子要是有你這一半的心思,也干不出來這些糊涂事。” “太子痛失愛子失去理智也能理解。” 晏長風說,“今日我攬下這事一來是為我自己,當時太子要抓我,圣上卻要賞我,盡管圣上是好意,但也讓太子有些沒面子,我不想得罪太子,所以硬著頭破攬下這破事,我要查不出來,再讓他罰我出出氣,這事也就過去了。二來呢,我正是看出太子失了理智,亂抓無辜,恐怕正中歹人下懷,所以才攬下來讓您做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