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金陵駐兵所。 第一滴雨砸在寧峰身上時,他先將護衛披在他身上的蓑衣,蓋在了陸續運送至此的一位傷兵身上。 這個傷兵和他乖孫同樣的年齡,因深入敵兵追擊,被當地毒蟲咬中,發現時,兩條腿自膝蓋以下已經黑得流膿,截了肢又發了半個月高燒,才保住一條性命。 “好孩子,回來了就好好養傷,看病的錢你不用擔心,你爹娘和弟弟妹妹自會有人照顧,回頭你家蓋了新房,再買幾畝水田養些牛羊,還能繼續好好地過日子。” 面對寧峰的保證,年輕的傷兵麻木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動容之色,在雨夜里拉著寧峰的手,嚎啕大哭起來。 不太會說話的寧峰安慰了一通年輕的傷兵,隨著雨勢漸大,胸前左右兩根斷裂過的肋骨隱隱作痛。 這種疼痛他習慣了,還能堅持。 可手里的一萬兩,為了全方面安置那些傷筋動骨、一年半載下不來床的傷兵和家人,保證他們更好的活下去,已經花光了。 “早知道不在乖孫面前逞能了。” 寧峰郁悶地長嘆一聲,牽動了舊傷,疼得直咧嘴。 好在,今日最后一個傷兵安頓好了。 寧峰打算趁著雨夜,向駐兵所借匹馬回城里,和乖孫商量一下,香水鋪子能否有合適的活,可以接收那些喪失行動力的傷兵。 深吸一口氣,揉按著斷骨處緩解著疼痛,寧峰剛走出帳篷,便看到江宴打馬而來。 “知府大人這個時候怎么來了?”寧峰懷疑自己疼得老眼昏花看錯了。 江宴雖是一州知府,但文官向來不管兵事。 除非,府衙決定插手安置傷兵一事,可這不在府衙管轄范圍內。 而且江宴接手朝廷補貼,沒有扒皮克扣已是難得,也挑不出任何錯處。 寧峰深知此人日常做派,屬于中庸之道,做事兢兢業業,但絕不做多余的事。 對于江宴能夠冒雨前來感到困惑不解。 “寧校官,本官正好要去蕪湖縣巡視今年稻田抽穗,預算稅收,遇到寧家的人來給你送東西,他們的牛車陷進泥里一時無法前行,本官順路,便替他們把東西捎帶來了。” 江宴比劃著身后的兩個護衛。 一人抱著一個十斤重的紅泥酒壇,一人拿著一個巴掌大的、被油布密封的東西。 這一大一小看蒙了寧峰:“敢問知府大人,這是何物?” 江宴的雙眼一直盯著那壇,湊近便能聞到酒味的紅泥酒壇,笑著比劃著帳篷里:“是何物,寧校官拆開一看不就知道了嗎?” 也對。 寧峰本來要走人,此時家里送來了東西,特別還是江宴親自送來的,只能拆了再走。 酒壇里面裝的自然是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