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這才知道,這么多年,譚老師一直都很關(guān)心她。她高中的學(xué)雜費(fèi),她父母有時給有時不給,多虧了譚老師填塘。高考填志愿,也是跟譚老師商量的。譚老師每個月都給她寄生活費(fèi)。 對許小花來說,譚老師真的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那些人,怎么下得了手的。”許小花哭著說,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要對一個老人家下手?” 曹俊也通紅著眼睛,憤憤地道:“他們從小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了,是姚廣強(qiáng)那群人干的好事。 我嘴里直發(fā)苦。一路趕來,我仍是粒米未食,滴水未進(jìn)。胃里一陣一陣地翻著又酸又苦的粘液。 許小花哭著說:“如果早知道會害死譚老師,我情愿死的人是我。” 我登時愣住。胃里猛地一翻,再也沒忍住,我真地吐出了一口酸水。 大家嚇了一跳。不光陳學(xué)文他們連忙扶住我,就是周邊靠得近的幾個客人也吃驚地看過來。有一個客人還特意讓了位置給我。陳學(xué)文和曹俊看我還要吐的樣子,連扶著我去坐下。 董曉霞和許小花抱在一塊兒勸道:“別瞎說了……別讓譚老師走了,都不安生。” 許小花抱著董曉霞真哭:“我說的是真心話。如果不是為了幫我,譚老師怎么會被他們記恨。” 我又干嘔起來,但連一口酸水都吐不出來了。我本來就沒吃沒喝,剛剛已經(jīng)吐了酸水,哪里還有東西可吐。 陳學(xué)文、曹俊一連聲地問我怎么了。 &nb bsp; 我搖著頭,說不出話來。 許小花只是無心的。 她絕不會想到,她剛剛所說的那些話,對我來說是多么大的打擊。 你們都沒有錯。 錯的人是我。 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鄭曉云拿走青銅鑒時,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了。 一個人有點(diǎn)兒天真,是一種美德。可要是太天真,就是一種罪惡。 從譚老師家出來,我竟然很是迷茫。這偌大的城市,我竟然不知道要去哪里。我的朋友們,我的父母,我的戀人……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我發(fā)生了什么。我也無從去讓他們明白。 我很茫然地低著頭,只看著自己腳前那巴掌大的路,不停地向前走向前走。 最后竟然又停在了鄭曉云的家門口。 回過神的一剎那,我自己也驚得一跳,趕緊調(diào)頭往回走。 還沒下幾級樓梯,就看見鄭曉云背著他的那只黑色旅行袋走了上來。我們兩個同時愣住。我站在上面往下看著他,他也站在下面往上看著我。 “你怎么又來了?”他問我。 怎么一開口就問我問題?我現(xiàn)在頭昏,真不想動腦子。我頭真昏…… 我最后記得的,好像是鄭曉云一聲輕輕的驚呼。 這回睜開眼睛,我沒回到自己家里,就在鄭曉云客廳里的沙發(fā)上躺著。客廳里濃濃的都是煙味。嗆得我咳了兩聲。鄭曉云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fā)上,手上還拿著一根煙,看樣子是一包煙的最后一根。茶幾上的那包煙只剩下了空殼,煙灰缸里亂七八糟的,全是煙屁股。 冷我倒是不是冷。客廳的空調(diào)依舊呼呼地吹著暖風(fēng)。 我看了一下時間。還好,這回沒有一睡兩三天,只是兩三個小時。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