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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后天色已經(jīng)大亮，伏黑惠翻出校服進了浴室，竹內(nèi)春換了衣服到廚房開始搗鼓早飯。

    昨天買的菜完全足夠，煎了四個蛋，培根與番茄蛋湯，隨著叮一聲面包跳出來，等所有東西上桌后伏黑惠吹干頭發(fā)把姐姐喊起來。

    他們坐下吃飯時竹內(nèi)春還在廚房顛鍋。

    盒子蓋上后兩小孩也差不多吃完，遞上兩杯牛奶，等姐弟兩都喝完后才遞上飯盒。

    “一路順風。”

    津美紀去看弟弟，他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冷淡樣，但手掌卻團得死緊，凝視了數(shù)秒她揚起大大的笑容，主動接過兩個飯盒，真誠的道謝后，給自己的裝上又放進惠的書包里。

    “那我們走啦，辛苦你了！”

    穿著居家服的少年倚著門，嘴里咬著一根細長的煙，含笑著沖他們揮手。

    啊，這種被人等待回家的日子好久沒有過了。

    津美紀一路上都在哼歌，哼得伏黑惠一張臉奇臭無比，但他沒有打斷，只固執(zhí)的盯著面前的路，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yīng)。

    晚上竹內(nèi)春煮的火鍋，不清楚他們能不能吃辣，就上超市買來鴛鴦鍋。

    食物裝得滿滿當當，一半鮮紅一半清淡，桌上還有其他菜，飲品更是應(yīng)有盡有，碗里只放了基本的蔥姜蒜，他給自己那份淋了油，嘴里咬著煙長吸一口，就在這時姐弟二人回來了。

    臉被凍得沒有知覺，更別提嗅覺了。

    徒然有別空氣的氣味涌進鼻里，伏黑津美紀念道：“好香啊。”

    她迫不及待地跑進去，伏黑惠立在原地沒動，直到耳邊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才彎下腰放好姐姐的鞋。

    穿過昏暗冰冷的走廊，客廳亮著暖光，香味是從里面飄出來的，姐姐笑得特別開心，他從沒見她這么開心過。

    津美紀總是成熟的，仿佛大人般站在他的身前。

    揭起門簾，他被撲面而來的熱氣激得渾身顫抖，定睛一看，佐佐木春把家里的大茶幾換成了可以蓋腿的矮桌。

    桌子上堆滿了菜肴，花花綠綠的最多的還是肉。

    香氣是從鍋里傳來的，湯汁鮮紅看著就讓人咽口水。

    津美紀朝他招手，然后問人：“這是什么？”

    少年摁滅香煙，扔進垃圾簍后笑著說：“火鍋?！?

    “和店里做的不一樣誒，有點像……”

    “中式的?！?

    津美紀盯著面前煮沸的湯水，笑彎眼點頭，“我吃過幾次?！?

    竹內(nèi)春把醬料端到他們面前，好奇道：“吃過??？和我做的一樣？”

    “沒這么多菜，但香味是一樣的?！彼齻?cè)頭去看正往碗里倒油的惠，“惠也吃過的，還記得嗎？”

    伏黑惠眼里只有茫然，他盯著油鍋看了半天，最后哦了聲。

    看樣子是沒印象了，畢竟那時候還小。

    伏黑津美紀大聲道“我開動啦”，在伏黑惠的頻頻側(cè)目中去夾紅鍋。

    “能吃辣嗎？”竹內(nèi)春驚奇地盯著她

    “一小點。”

    “少吃點，要是肚子疼我才不要背你上醫(yī)院?！狈诨莸?。

    “是是~”

    “想喝什么飲料？”竹內(nèi)春一手拿著豆奶，一手拎起可樂。

    不等伏黑惠說話，津美紀大喊：“當然是可樂啊?！?

    她接過來開始倒，“吃火鍋怎么能不配可樂?！?

    竹內(nèi)春眼前一亮，盯著人頗有點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的感覺，“挺會嘛……”

    “啪！”

    伏黑惠冷著臉放下筷子，等兩人的目光放到他身上后才端起碗筷把津美紀往邊上擠。

    “我坐中間?！?

    津美紀挪著位置，沒忍住低笑出聲，他不去看佐佐木是個什么神情，僵硬著背，黑發(fā)掩蓋下一雙耳朵紅到滴血，等屁股挨地后，埋頭去夾菜。

    ——才不是怕他搶走姐姐。

    咬住一口香腸，湯汁甘甜，入口柔軟，熟悉感涌上心頭但他想不起來在哪里吃過，盯著看了會才吞進肚里。

    “明天開始放學(xué)回來后我會教你近戰(zhàn)技巧，可以哭但不許喊累啊，惠?！?

    伏黑惠沒吭聲，手里筷子不停，等反應(yīng)過來肚子難受得不行。

    “吃多了?！弊糇裟敬赫f道，離開房間后沒多久端來水和藥，“起來把藥吃了。”

    他爬起來，沒爬動，最后由人拉了把。

    吞下藥后，佐佐木春把房間里許久不用的空調(diào)打開，風速設(shè)為睡眠，遙控器和半杯水都放在他能夠到的地方才離開。

    “花銷用度都算我的，今年這個寒假會很苦，作為訓(xùn)練的回報我會時不時做大餐安慰你，晚安。”

    房門關(guān)上了，他躺在床上聽到姐姐的聲音，兩人在門外說著話，時不時響起姐姐的笑聲，是從不會對他那樣的笑。

    沒多久聲音消失了。

    今晚依舊沒有月亮，黑夜里伏黑惠睜著雙眼，想著月亮大概悄悄跑出天際降落到了某處。

    落到了哪處？

    他咬嘴，半響拉高被子翻身睡去。

    與伏黑津美紀告別后，竹內(nèi)春總有被盯梢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回屋后愈漸明顯，房間里的溫度較走廊還冷，立在門前站了會，他拉上門回到空無一人的客廳打開電視。

    節(jié)目音下拿起手機給五條悟發(fā)短信。

    佐佐木：什么情況下能感應(yīng)到詛咒卻看不見詛咒？

    那頭沒回，顯然正忙著。

    扔開手機抱住靠枕，盯著綜藝節(jié)目，笑鬧聲下沒一會兒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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