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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絕妙的咖啡-《貓眼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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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開車回家,沒有任何音樂。整個旅程中他的目光不停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斷回頭檢查。他沒有減速,當(dāng)他在崎嶇不平的地形上行駛時,我被拋到了車周圍。

    車頭燈是唯一照亮黑暗森林的東西。我祈禱我能看到一系列紅色和藍(lán)色的燈光在我們身后閃爍,但它從未發(fā)生過。

    瓶子塞在我的袖子里。由于我把袖子末端抓得太緊,我的指關(guān)節(jié)感到疼痛。我不想因為本的混亂駕駛而使那個藥瓶彈起。

    終    于到了,本抓起行李袋。我趕緊出去,跟著他進(jìn)了船艙。他把行李袋扔到沙發(fā)上,扯下圍巾。我看著他把一層層衣服從汗?jié)竦钠つw上剝下來。他解開身上臟兮兮的紗布。

    當(dāng)我看到他的鱗片時,我倒吸一口冷氣。皮膚呈鮮紅色且腫脹。滲出濃稠的黃色膿液,已經(jīng)擴散到覆蓋了他蒼白的皮膚。本聽到我的話抬起頭來。他拉開袋子的拉鏈,開始整理他搶來的瓶子。

    “給我一杯水,”他說。    “還有一條溫暖的毛巾。”

    我摘下墨鏡和帽子,走進(jìn)廚房給他倒了一杯水。我把玻璃杯放在咖啡桌上。本坐下來,從一瓶里吞下了兩粒藥。我走進(jìn)浴室,抓起一條毛巾。我把瓶子從袖子里拿出來,塞進(jìn)浴室的一個櫥柜里,放在一堆洗發(fā)水瓶子后面。

    本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我坐在他旁邊時,他的一只眼睛睜開了。我把毛巾遞給他,他洗掉了鱗片和皮膚上的膿液。每次接觸發(fā)炎的皮膚時,他都會咬緊牙關(guān)。

    “你應(yīng)該去看醫(yī)生吖。”我說。

    本翻了個白眼,然后又回到行李袋里。他拿出一管奶油。

    原來是另一種抗生素。

    “你知道使用太多抗生素是危險的,”我說。

    “我知道,”本說。    “但我們正處于一種絕望的境地。”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我洗了手,抓起了最后一卷紗布。

    本已經(jīng)清理完身上。我把一些奶油擠到手指上,然后抹在他的腹部。他痛苦地叫了起來。他抓住我的手腕,拉我的手離開。

    “小心點,”

    “你叫我?guī)湍慵s,”我說。

    “是啊,不過你不用這么粗魯。”

    我揚起一邊眉毛。    “粗魯?我?guī)缀鯖]碰過它。”

    本松開了我的手腕。我讓手指擦過他的皮膚。

    奶油是冷的,但他皮膚上散發(fā)出熱量。我把剩下的奶油和干膿的混合物擦在毛巾上。他向前傾身,我用紗布包住他的身體。一切結(jié)束后,他靠在沙發(fā)的靠墊上。他把汗?jié)竦陌l(fā)絲向后梳。

    “你覺得需要多長時間才能上班?”我問。

    “幾天后我應(yīng)該感覺好多了,”他說。    “亞歷克曾經(jīng)感染過一次。第二天就痊愈了,但情況沒有那么嚴(yán)重,而且她靜脈注射了抗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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