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其實,比起黑色的高三,大學生活似乎要愜意很多,蘭月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圖書館里,除了完成學業,她把高中時候自己想讀又被媽媽禁止的小說找出來讀,中文的、英文的都有。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日子空蕩蕩的,言情小說看的越多代入感越強,就越難以自拔。 對于蘭月的一些舉動,程宇當然是有所察覺的,更確切地說是在下意識的在關注。他覺得自己就像個矛盾體,其實他知道自己的大腦時常會陷入矛盾的漩渦當中,這些漩渦有大的、有小的、有渾濁的、也有清淺的,有黑洞洞的、也有泛著粉紅色的漣漪的。比如:他對老爸的感情是又崇拜又怨恨,對家鄉的感情是又留戀又感傷,對畢業后的生活又向往又迷茫,對身邊一些女孩子的暗送秋波的,他內心是有些許的滿足感,同時又對自己這種滿足感十分的不屑。而蘭月,那個像個小精靈一般的小女孩兒,不知為什么,每每想起他就感覺她似乎是透明的,讓他如此的渴望,卻又不忍心觸碰。所以,他只能一邊兒躲著他,一邊又忍不住在她所有走過路過的的地方裝作不經意的遠遠地看著她。他不是不想和她更進一步,而是太想了。 程宇是一個已經二十幾歲的成年人了,大學四年里也可謂閱女無數,自己不知道策略地回絕過多少拋過來的紅繡球。禮貌的交往是有的,但四年來他這株西大校草卻至今無人挖得走。比如說像詹思敏,大家都以為他們應該是一對兒,至少是疑似情侶,但雙方當事人誰也沒有站出來承認過。當初他跟蘭月聊天,只是覺得小姑娘有些與眾不同,當她是個小妹妹。可這個小妹妹卻經常在不經意間出現在他的視線里,然后自己又會不自覺的去追尋這個小小的身影,他解釋不了為什么會被這個看上去還沒有發育完整的小丫頭所吸引。后來,他還有一次夢到月光照耀下的那張清秀的臉盈盈如水,眼角、眉梢、鼻尖、嘴唇精致的沒有一點瑕疵。程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總覺得蘭月笑起來跟自己的母親年輕時有三分相像,淚眼朦朧的時候更有五分相像。他不敢離蘭月太近,倒不是怕自己成為學院的頭條新聞,也不是怕被哥們們笑話他欺負小學妹,而是怕自己不能自拔的做出什么舉動褻瀆了腦海中的那份美好。那個小女孩兒就像個水晶娃娃,他無法解釋自己的內心世界的變化,很依戀,又有些悸動,更多的是舍不得,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會毀了這件藝術品。 當然,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還不能確定蘭月是否能接受他,他怕嚇到對方,怕自己的一腔愛慕之情被誤解成色狼。所以,成熟的男人都會不自覺地用一招殺手锏,那就是欲擒故縱——我可以挑逗你但是我不猴急。所以,才有了那一晚的露臺雙人舞。之后,雖然有意冷落蘭月,程宇卻一連寫了好幾首與月亮相關的詩,登在校刊上,他希望蘭月能看到,能看懂。 程宇當然不知道,蘭月已經把它們一一剪下貼在了日記本里。 文學專業最后一年基本上沒什么課程,大家不是忙著找地方實習就是忙論文和創作相關的事兒。程宇也在父親的報社里做實習記著,但因為手里還有一些文學社里校刊、校報的工作,所以平常還住在學校。明年就要畢業了,學院的校刊是他一手創辦的,他得培養一個過硬的接班人,思敏這小妮子雖然不是文學專業的,但她又潑辣又能干,而且社會交際也廣,正是理想的人選。于是,從一年前他們就經常在一起審稿、采訪、編輯,有時忙到很晚。這半年其實他一直都不太管文學社團的事了,就是最近這段時間又突然來的多了,這讓詹思敏很高興,她當然不知道,程宇是想用這種群體忙碌的環境麻痹對那個小姑娘的思念。 關于程宇和詹思敏的關系,說蘭月不在意那是假的。詹思敏已經擁有的夠多了,干嘛還要奪走我蘭月兒的僅有快樂?她嫉妒,有時甚至難免掛在臉上,她會使用蘭月式的冷漠和刻薄,有時會弄得詹思敏莫名其妙。可她又難以確定自己和程宇的關系。算是在戀愛嗎?只因為送了禮物,跳過舞?偶爾聊聊天?如果不是戀愛,我又有什么權利干涉他與別人的交往?我或許該學學詹思敏的瀟灑和大度,可我是蘭月呀,一個只有16歲的小小的蘭月。 時間過得很快, 歲末,終于出完了本學期的最后一期校刊,程宇和詹思敏同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怎么樣,詹大小姐,這活兒你還吃得消吧,如果沒有什么異議,下學期你就全面負責校刊的工作嘍。” “沒問題,請領導放心,對了,我還要恭喜你呢,老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