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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毅，你能有如今的成就，老夫一點也不意外。”

    云鏡山巔，看著那浩淼寧靜的心湖，顧言深吸一口山巔微涼的空氣，只是希望能壓制，心底一直按捺不住的酸楚。

    顧言，當初陪同顧纖靈到靈獸壇參加普法大會的長老，說起來，與顧莫卻是兄弟，親兄弟。如今來到云鏡山，當然是因為顧莫的長辭。

    “若沒有這一切紛擾，便不要這成就，楊毅也心甘情愿。”

    顧言身側，楊毅微微閉眼。

    一切的一切，好像一個輪轉。自己得到這天書的那一天開始，好像什么事，都是接踵而來，而自己，莫名成了漩渦中間的人。

    微微側過臉，看了看不遠處的離露雪，楊毅暗自嘆息一聲。不知道為什么，與離露雪再次相聚以后，這小妮子，不管白天晚上，總是跟自己形影不離。人少的時候，甚至一直都拉著自己，或者抱著自己。

    即便是現在，若不是和顧言有話要說，離露雪也不會離開這一點距離。

    “世間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即便你沒有走上這條路，也總要有人來走。只是，那個時候，你就能獨善其身了嗎？”

    搖了搖頭，顧言轉身面向楊毅，仔細的盯著楊毅看了許久，終是單膝跪了下來。

    “海外云海宗宗主顧言，尊故兄遺志，愿加入第一盟，還望盟主成全。”

    一句話說完，楊毅急忙將顧言扶起，看著這略顯滄桑的面容，無奈道：“能得云海宗助力，第一盟感激不盡，前輩何必如此。”

    微微搖了搖頭，顧言看了看離露雪，暗自嘆息一聲，轉向蒼茫天空，輕聲道：“靈兒的事，老夫會繼續追查下去，如今，你身負人族重任，便靜心去應對吧，這也是大哥的意思吧。”

    的確，一直沒有顧纖靈的確切消息，楊毅也只能是心底牽掛。能做的，卻只是做好萬全準備，應對冷千殺來襲。

    “行了，就讓老夫在這里靜一靜吧。”

    看了一眼楊毅，顧言最后道了一句，便在這雪地上盤膝坐下，再不理其他。

    與離露雪一起從云鏡山巔走下來，沒來由的想起了杜有書。看看身邊緊緊握著自己手的離露雪，楊毅卻不知該怎么做。回到云鏡山以后，一直到現在，杜有書身死之事，楊毅卻是只字未提。

    要論師兄弟幾人在一起的時間，常宿天與杜有書絕對是最長的，然后，便是離露雪。這消息，若是告知離露雪得知，她又會作何反應？

    想來葉孤劍與常宿天也是怕再見離露雪，若問起此事，不知該如何應答。所以，到了云鏡山以后，葉孤劍與常宿天二人，卻是一起返回了道銘宗。

    “你在想什么？”

    身旁傳來離露雪輕聲的詢問，楊毅愣了愣，搖搖頭，擠出一個笑容：“沒什么，只是不知道，冷千殺什么時候會殺過來。”

    “三師兄呢？”

    突然停下腳步，離露雪盯著楊毅的雙眼，這一句話，卻是讓楊毅呆立當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更不知道，離露雪為何會這樣突然的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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