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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內心瘋狂吐槽,面上照樣可以云淡風輕,八風不動。
然,送走了蓮池和靜客的松崖可沒有諸多的顧慮。
他漆黑著一張臉又回來了。
他驀然出現在門口之際,全場鴉雀無聲,連氣息似乎都收斂了。
整個空間除了完全忍不住已經癱軟在地直打哆嗦的盛凌波,似整個場中再沒有一個人。
眾人心中叫糟,哎呀,掌門如此生氣都有點記不清是啥時候了?
這叫盛凌波的丫頭,也著實是個厲害的。
有人微微的,無聲的掃了一眼容相,只覺得他已是面如土色。
那人只覺得心中有些快意。
容相其人,確實資質傲人,憑借一己之力,讓整個家族的地位實現了飛升。
然,這人性子不好,私心太重,自私自利,許是一朝乍富的緣故,他是有什么好東西都喜歡往自己懷里摟。
莫說師兄弟之間爭利了,甚至同低階弟子爭利,與民爭利。
那吃相,可以說是相當的難看了。
只可惜,他還不自知,隨著修為日深,越發猖狂。
齊朗那事兒,能讓掌門都說出人品不好這樣的話,基本可以說齊朗的未來完了。
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兒,容相啊容相,到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汲汲營營大半輩子有什么用?
到頭來,得到了什么呢?
說起來,這盛紅衣的經歷同容相倒是有些像呢。
都是一個家族之中的佼佼者,憑借一己之力,帶動整個家族崛起!
她會不會也同容相一樣……
那人這一念頭忽起,自己就給否決了。
大概率不會。
首先這個盛紅衣,他們都知道,幾件攸關玄塵門的大事都是她同季睦在外面發現的,甚至主動上交一個名叫弱溺谷的空間法寶。
見微知著,便知此女在大事上一點不含糊。
這樣的人,便是有些小缺點,但底線尚在,絕不是自私自利到不管不顧之人。
再者,有季乘風在,若說荒原大陸最終只剩下一位真正有君子之風的修士,那就是季乘風莫屬。
他怎可讓自己的徒弟淪落成為容相這樣的人?
那人放下心來,就聽見掌門冷冷的,毫無溫度的聲音從上首傳來:
“盛凌波,嫉妒心甚,行跡瘋癲,不顧念大局,敗壞整個宗門聲譽,先便送到思過城思過,可有異議?!”
思過城?
一眾人再次驚了。
這懲罰可謂是絲毫不留情面了。
看似短短一句話,等于徹底斷送了盛凌波的前途。
思過城,并不在玄塵門之中。
它是玄塵門鎮宗之寶時空隧道之中的一個小空間。
其中黃沙漫天,沒有絲毫的靈氣。
莫說煉氣修士,心境打磨還很粗淺,就是金丹修士在其中,時間長了都可能會心態失衡。
畢竟,整個城中除了漫天的黃沙,滿目焦黃,什么都沒有,沒有生靈,沒有別的顏色,甚至沒有日升月落,更沒有風霜雪霧。
以這個盛凌波的心性,怕是一天都挨不下來吧?
而掌門只說讓她進去思過,根本沒有給結束的時間。
嘖嘖嘖。
其實,眾人誰心里沒有一桿秤呢,絕大多數人驚嘆過后,都覺得,掌門這般實在算得上寬厚了。
實際上,掌門指責盛凌波的話哪一句話不對呢?
宗門聲譽重若千鈞,不知道是多少代弟子一點一點才積累出來的。
說起來容易,可是其中漫長的光陰、付出的代價,豈是三言兩語能夠概括的?
盛凌波居然因為一己私利就輕易毀棄玄塵門不知多少門人的心血。
她有什么資格這么做?
上一回,因為雙修的事情,玄塵門已經成為了整個荒原大陸茶余飯后的笑柄。
這一回,竟越發的變本加厲。
若是惹得蓮池住持不滿,進而再次牽扯到整個玄塵門,盛凌波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只是思過城思過,又沒直接要她性命,掌門便是震怒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盛凌波呆了呆,臉色煞白,駭的說不出話來了。
思過城?
沒有誰不知道。
這是整個玄塵門所有弟子的噩夢,只有窮兇極惡,罪大惡極之人才會被壓入其中。
她想跳起來大叫大喊,控訴松崖的不公,又想求容相,身為她的師父,他不該為她求情嗎?
都說季乘風護犢子,盛坪也護犢子,憑什么她盛凌波的師父不護著自家弟子。
她丟人,他又有什么好?
時間似乎被拉的無限漫長卻又顯得極為的短暫。
她能看到所有人的表情,掌門是威嚴憤怒的,他用冰冷的看死人的表情瞥了她一眼。
其他這些玄塵門高高在上的修士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涼薄眼神。
而她那個師父,居然眼中是快意的,一副終于甩掉垃圾的表情。
她說不出話來,全身更是如被抽掉了骨頭,任憑著身后來了兩個人,將她拖了出去。
他們的動作很快,帶著她轉到正一峰的背面,取出令牌。
令牌拋出,繁雜到看一眼都會頭暈的復雜的線條憑空生出,在半空之中不停的翻轉,閃爍著奇異的七彩光芒。
盛凌波瞇了瞇眼,頭暈目眩之余,她卻覺得這些奇怪的紋路讓她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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