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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妖族的實力為尊乃是最高圭臬,面前的麒南即便不是神獸,他那屬于九階十階大妖才具備的壓迫感,也足以讓榕汐和金朵兒產(chǎn)生心理壓力。
更何況,麒麟本就是無可爭議的神獸。
他同凈蓮姥姥還不同,佛之蓮,自帶佛家的慈悲氣息,加之她乃是草木精怪,中和了她作為大妖的威懾之力。
這會兒的麒南同白日那個眾人面前的麒南也不同,此時的他,才是真實的他。
自帶威懾和倨傲,他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站在那兒,便如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讓臨近他的人不僅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還有壓迫。
麒南終于正眼打量了一眼榕汐同金朵兒,有些玩味的意外。
草木精怪最是淡泊,亦或者說是涼薄。
麒南屬下很多,卻從不用草木精怪。
因為他覺得,草木精怪不僅戰(zhàn)力低下,而且不夠忠心。
它們許是天生地養(yǎng)的關系,依附于強者是它們的本能,但讓它們?yōu)橹冻鳇c什么,興許也能有所付出,可,在它們心中永遠最重要的還是自己。
這一點,從凈蓮身上就能看出。
而麒南可以自信的表示,他的那些個屬下,無論是誰,都會為他盡心盡力,甚至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卻說,這兩只草木精怪,哪怕害怕,卻還是愿意為自己的主子盡力爭取生機嗎?
就不怕他暴起而殺了它們?
實際上,他殺它們,確實輕而易舉,動動手指頭的事兒。
而,這兩妖甚至都是自由身,可沒有簽訂主仆契約的魂印。
麒南眼睛微眨了眨,瞳孔深處,幽光再現(xiàn),在他的眼中,榕汐和金朵兒不再是幻化成人的模樣,而是它們靈魂的模樣。
一顆榕樹和一朵墜地金。
他看了又看,確定沒有看錯,這兩妖身上都沒有主仆印記。
除了依附麒麟族的世仆,如白騰、紅蛸這些,麒南也是不屑用主仆魂印去套住他們的,可他知道,許多妖會用。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本就是天道倫常。
人可以令獸認主,大妖自也可以號令小妖,尋找忠心耿耿的隨扈。
麒南默不作聲的盯著兩妖,他半瞇著眼,不知在想什么。
看在金朵兒和榕汐眼中,就是他是不是生氣了,在想著如何折磨它們,讓它們嘗嘗激怒他的后果。
兩妖擠在一處,不自覺的抖若篩糠。
榕汐從未想過,有一天它會同它討厭的金朵兒擠在一處,相依為命。
額,用盛紅衣的話來說,這叫做抱團取暖?
這么生死攸關的時候,榕汐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盛紅衣的話。
它又往金朵兒身上擠了擠,這詞現(xiàn)在看來,真是貼切呢。
是感覺多了一點勇氣來著。
也不知道白日里,它是眼瞎了還是怎么了,怎么就感覺這新任城主氣宇軒昂,儀表堂堂?
其實,它的感覺也不是不對,只是,距離產(chǎn)生美,湊近了,它只有被壓迫的份兒。
榕汐也不知自己怎么了,這會子腦子里全是同盛紅衣在一處的點點滴滴,哪怕是被她噎的半死的場景。
榕汐覺得自己要完了。
它聽其他妖閑聊過,它們說,聽說人死之前,都會回憶自己的一生最美好的時光。
莫不是它也是這般。
想想,它同盛紅衣認識的時日短的在它漫長的生命之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卻跌宕起伏,豐富精彩到超過了這輩子所經(jīng)歷的全部。
確實算得上最美好的時光呢。
它用打著哆嗦的嘴,幾乎是閉著眼,吼出心中的話:
“城主,我家……雀梟修為低微,若是靠她,許是永遠都出不來了,且,她同外界消息不通,自是不知該如何出來,您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還是您這邊想法子吧,我們知道,您沒有這個責任去……救她,若是您能夠救她出來,我們會……會報答您的。”
“便是……為奴為仆,我……我都愿意。”
金朵兒跟著點頭,她一咬牙:
“我也……愿意,我能確定我家大……雀梟的位置,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她家大王若是真的在她面前出事了,而她明明有機會救她,卻沒救!
她就是蓮族的罪人,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說不定都會成為進入蓮族傳承之中的千古罪人。
金朵兒貪生怕死不假,但也特別愛惜名聲,她絕不能忍受這個,
她奇怪的看了凈蓮一眼,怎么回事啊?大王都要出事了,她怎么站在那兒跟沒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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