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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一見盛紅衣一眼瞪過來,瑟縮了一下,又突然挺直了腰桿。
見到了活人,他突然心就定了。
自丁莽被水中怪物給生吃了后,王元一已是被弱水河嚇破了膽,再不敢靠近。
便是連他屁滾尿流逃跑之際丟的東西都不帶撿一下的。
好在他身家厚實,便是掉了不少,倒也不算傷筋動骨,最多就是一些常用之物丟了,他有些不順手。
他不計代價的瘋狂往他的飛行法器之中塞入靈石,只想著趕緊逃離這個會吃人的是非之地。
他兀自一路縮在飛行法器之中,不停的發抖,任由飛行法器自主飛行。
他是真的害怕,唯恐那怪物能上天入地,沖上天來又沖到他的飛行法器中來,把他如吞丁莽一樣吞掉。
恐懼如跗骨之蛆,如影隨形,他還未能從中掙脫,突然,就傳來猛烈的撞擊。
王元一肝膽俱裂,他抱著頭在飛行法寶之中不顧形象的慘烈嚎叫,緊緊閉著眼咬著牙,等待著劇痛到來。
他等啊等啊,好像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除了似被巨力推了一把,想象之中的血盆大口并未等到。
他錯愕的半睜開眼,面前什么也沒有?!
他忍了忍,最終沒忍住,小心翼翼的從飛行法器的角落爬了出來。
要知道,他這個飛行法器可不是一般的,乃是一件凡級七品的法器。
凡事六品往上的,都可以稱之為法寶了。
此乃他家老祖宗所贈,皮實耐用有靈性,便是被撞之后又被重擊,可也能迅速的在空中穩定住身形,而沒有使他落得個飛行法器毀了他亡了的結果。
心有余悸又不解,他下意識的就往外看去。
結果便看到的來人。
是個女修。
呵,女修?!
王元一頓時來勁兒了。
看不透修為又如何?
王元一見到的那些女修,包括他自己家族之中的,除了搔首弄姿,啥也不會。
她們的修為根本不能代表什么。
許是打起來,花拳繡腿,還不如他呢。
而且,王元一猛然意識到,他這是看到人了,他不再是孤單一人。
他往下一瞥,自己遙遙立于半空之中,而下面的弱水河,細細的一條,似已被他踩在了腳下。
立刻的,十息之前的惶恐不安頓然全消,他立刻強橫起來!
尤其,這般靠近了,他看到這女人身后還躺著個人呢!
他冷哼一聲,這是什么地方?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拖著個傷員還敢來此地?
而且,可真是不長眼,既然敢撞他,自是要付出代價的。
可是,他卻并未想到,為何他的飛行法寶這般厲害,同對方相撞后對方毫發無傷。
而這個傷員,又是怎么受傷的!
能拖著傷員來這種地方的,除非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否則必然是藝高人膽大之輩。
但凡他有點腦子,他都不會冒然挑釁一個比自己修為高,且毫發無傷的前輩。
可惜,他沒有腦子。
王元一自小到大都很猖狂,欺軟怕硬,從來不是什么善類,這一次出來,他受丁莽那事刺激不小,許是害怕壓抑的太久了,兼之對女修天然的輕視。
看到盛紅衣,竟然惡從膽邊生,竟然想把她當軟柿子捏呢。
盛紅衣微頓了一下,然后,她認真的打量了對方一眼。
她自然不是怕了,而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厲害角色,居然敢這么跟她說話?
盛紅衣很無語,是真的很無語。
這年頭,怎么什么人都敢跟她大聲說話了?
修為比她高的,她認了。
誰讓人家比她強呢,可是,修為不如她的,一個小小的筑基,居然也敢對她這樣了?!
難道她看起來實在太面善了?以至于人善被人欺?!
居然敢要她賠錢?
還敢訛她說是她撞上他的?
明明她好端端在此地,他的飛行法器從斜刺里竄出來!
這么一會兒功夫,盛紅衣已是從現場留下的痕跡之中,摸索出了對方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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