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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岐八家中除了繪梨衣之外的七位家主在路明非面前垂手而立,站成一排。
看起來情況最好的是源稚生,夏彌那一拳雖然對他造成了弱點暴擊,但更多地還是作用在神經上,讓他在短時間內出現生理性的抽搐,并沒有受到太多實際上的傷害,而且以他的血統,細微的傷害很快就會恢復。
櫻井家主和宮本家主看起來除了渾身濕透外幾乎沒什么損傷,差點把自己電死的龍馬家主雖然現在還有點半身不遂,但因為一直在水里被卷動,也沒有被電者標志性的爆炸頭,看起來與櫻井家主和宮本家主處境差不多。
外五家中最強的兩位,犬山家主和風魔家主看起來就凄慘多了,和冰騎士戰斗的他們身上有著相當嚇人的創口,在普通人或者低階一點的混血種身上的話,早就該叫救護車了。
但在場中最凄慘的,還是被路明非拎著領子接連抽了無數個耳光,幾乎七竅流血的大家長橘政宗。
他現在還是滿眼茫然,似乎沒有從被抽出來的腦震蕩中緩過來。
“老爹……”源稚生在橘政宗身邊扶著他。
橘政宗有些擴散的瞳仁顫抖了兩下,這才回過神來,看向路明非的目光中閃過隱晦的驚懼。
雖然他以前也沒有怎么被人打過耳光,但他可以肯定,剛剛路明非打他時的情況絕對不正常,每一次受擊時,他都能感覺自己的精神在震顫,那不是透過顱骨傳遞到大腦或腦神經的物理性震動,而是某種像是極高等龍類的龍威一樣直接作用在精神層面的震蕩沖擊。
因此在路明非的耳光下他毫無抵抗之力,精神被震蕩擾亂的情況下,身體根本無法做出反應。
“路君……”橘政宗深吸一口氣,神態平和地看向路明非,絲滑鞠躬,“關于地下室的死侍之事,蛇岐八家愿意配合學院的調查。”
“早這樣配合多好,害得我還要浪費時間打你一頓。”路明非有些無奈。
橘政宗和其余其余幾位家主沉沉默,氣氛一時陷入沉寂。
他們很不服,但他們也沒法反駁什么。
剛剛路明非四人所做到的事情,甚至已經超過了昂熱當年的戰績。
昂熱當年來的時候,蛇岐八家已經輸掉了戰爭,而且打得人丁凋敝,有的家族別說族長沒有了,甚至就連族人都只剩大貓小貓兩三只。
比如如今外五家中戰力最強的犬山家主犬山賀,在昂熱當年來的時候還是個什么都不會的皮條客,而當時的犬山家主和犬山家高層也都死光了,在蛇岐八家阻擋昂熱時埋在地下的他們出不了一絲力。
而當時的內三家……源家和橘家已經絕嗣,上杉家也只剩下一位不著調的皇。
可以說,當年昂熱來的時候,蛇岐八家已經半殘不廢了,只有一位皇支撐著一切,而昂熱擊敗了皇之后,自然也就折斷了蛇岐八家的脊梁。
而現在的蛇岐八家,不僅有源稚生這個皇,而且八姓家主齊全,說是接近歷史上的全盛姿態也不為過,卻仍舊被路明非四人摧枯拉朽地擊敗。
甚至就連這四人中最弱的那個楚姓少年,都有著能跟他們當中最強的源稚生過招的實力。
這一刻,就連在在場中心智最為冷硬的風魔家主,也不禁有些動搖——家族想要脫離學院的決定,會不會有些太過草率,甚至有點自不量力了?
“路君應該是校長最得意的學生吧?”一片死寂中,犬山賀突然開口。
“呃……我不確定,校長沒說過。”路明非搖頭。
校長雖然一直有讓他繼承校長職位的意思,但的確從來沒說過自己是他最得意的學生。
“我也曾是校長的學生,”犬山賀道,“那時候,我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甚至連普通的學校都沒有完整地上過。”
其他幾位家主側目看向犬山賀,不知道為什么他開始跟路明非嘮家常,難不成是發現打不過想套近乎?奇怪了,犬山家主不是這么沒骨氣的人吧?
“校長來的時候,犬山家只剩下了我一個男丁,其他家族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犬山賀盯著路明非,“路君知道現在的蛇岐八家有多少人嗎?”
路明非攤手,示意犬山賀繼續說下去。
“光是老夫在位時的執行局,算上前線與后勤,就有近千名專員,”犬山賀盯著路明非的眼睛,“在老夫退休,源家主接任執行局局長后,執行局更加壯大……從幾十年前的斷壁殘垣,到如今的控制整個日本地下世界,蛇岐八家,從來就不是會因為被打倒就衰落的組織。”
其他幾位家主神色各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雖然這句話明面顯然上是在向路明非展現蛇岐八家的頑強,但仔細聽來,總有一種在提醒路明非“看到了吧,蛇岐八家就像是真正的蛇,只要沒被打死就能休養生息從頭再來,所以這次你可千萬不能犯昂熱當年的錯誤,一定要僅僅把蛇岐八家的七寸抓住防止我們像上次一樣蟄伏壯大哦”的感覺。
“上千人啊……”路明非摩挲著下巴,神色似乎凝重下來。
其余幾位家主眼前一亮。
是啊,犬山家主說得沒錯,雖然他們被擊敗了,但蛇岐八家這些年可是積攢了一股極其龐大的力量,學院就算能拿下家族,動靜恐怕也會大到驚擾普通人的世界,學院真的會為了大洋彼岸的一群混血種冒著暴露混血種社會的風險嗎?
只有源稚生的臉色陡然凝固。
卓越的血統賦予了他遠超其他家主的精神力量,也因此讓他能夠像某些龍類一樣,擁有了混血種不可能擁有的宏觀洞察力。
他猛地抬頭,望向之前曾走出兩個冰騎士的那條人工河道。
雪白的浪花一層層地拍打在岸邊,沖擊著整個鐵穹神殿,讓這里無時無刻都傳來強烈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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