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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上,她靠著門板,全然走不動道。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被搞得情緒起伏太大,回到安全領域,與外隔絕,神經一松弛,就感到陣陣飄忽的眩暈。
此刻一種莫可名狀的恐慌爬上背脊,占據心扉。
是他靠近時,那種重蹈覆轍的預感,讓她畏懼。
顧迎清包和衣服隨手往地上一扔,進了浴室,擰開盥洗臺的水龍頭,也不管妝不妝的了,直接往臉上撲了幾捧涼水。
她咬住唇,盯著水龍頭上映出的自己的臉,雙手撐在冰涼的大理石臺面上,冷意從臉從掌心浸入皮膚。
他說他還要待兩天,如果他來找她呢?總出現在她面前呢?
顧迎清用力閉上眼。
那人的出現,除了讓她害怕會重蹈覆轍,還勾起她回憶和五感。
他的樣子和聲音,氣息和觸碰,只消一眼就重新在她腦中變得鮮活。
而她花了那么長時間,連不去主動想這個人都還沒完全做到。
突破社交距離,他幾乎擁上她的時候,她的手竟不聽使喚似的生出想要環住對方的本能。
很快,滿腦子又都是方才的對話,尤其是那聲「清清」。
顧迎清直接在洗手池里放滿涼水,將自己悶進去。
結果一時忙亂,忘記曾經經歷,她臉燙水涼溫差大,那種冰冷和窒息感將她包裹的瞬間,記憶驀地被拉回到了州港的浪濤湮過頭的海里。
她驚懼之下松了下鼻腔,吸了口氣,被水嗆得猛抬起頭,用力咳嗽。
顧迎清沒辦法了,竟有種越想克制,越難克制的困苦。
沒辦法,選擇放任自流。
她卸妝洗臉,腦子里暈暈乎乎地,跳脫地浮現一些從前在一起的畫面。
又想到孩子,別人都說她和小朋友長得像。
顧迎清有種恨自己為什么放不下又接受不了的無助。
她一邊洗澡一邊哭,分不清臉上是水是眼淚。
洗完人也哭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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