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以后趙家那邊也有我給你兜著，行不行？」
顧迎清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看著他，眼淚斷線般下淌，她用力屏住呼吸，像是在竭力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之前是我錯(cuò)。」程越生繃不太住，心里沒底，說完便吻了下她的臉。
一想到昨天找不到人時(shí)，多年未曾出現(xiàn)的恐慌情緒再現(xiàn)，他就沒法再否認(rèn)，他肯定是很想要她的。
想到什么程度不知道，反正當(dāng)時(shí)想到她人可能沒了，他覺得所有事都可以到此為止了，不必再籌謀走迂回路線，直接砍死沈進(jìn)友算了。
就是后悔先前沒耐心，嫌她麻煩。
顧迎清滿眶的眼淚，搖搖頭，動(dòng)了下唇想要說什么，又像被什么制礙，開不了口，因此忍耐得更加辛苦。
「別哭了。」程越生把她后腦勺托在掌心里，指節(jié)抹過她臉頰溫?zé)岬臏I水，喉頭哽動(dòng)，低啞著聲音說：「別哭了，算我求你。」
顧迎清眨動(dòng)眼睫，忽然溢出一聲哭腔，然后心臟好像被撕出一個(gè)口子，她被猝然崩出的情緒沖壞，無聲落淚變成止不住的失聲痛哭。
那些所有的，壓抑的沉積在心里的，整天都靠麻痹自己不敢去想的，以及先前經(jīng)歷過的焦慮恐懼，痛苦和絕望，在同一時(shí)間里噴涌而出，無孔不入地侵占著她的理智和身心。
令想到被無能為力充斥的每個(gè)夜晚；想到趙縉惡毒的威脅，想到被蛇恐嚇到站不起身的無助。
想到走火入魔般，看到墻都想沖上去撞的每個(gè)瞬間。
她甚至每天糊涂得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那些日子里，人仿似從生活中抽離。
她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顧迎清哭得渾身顫抖，她隔著淚看他，看不清，只得用力把臉貼進(jìn)他掌心。
他手很大，掌心包住她的臉，拇指貼緊她耳廓。
她好像還孤身一人被泡在冰涼的海水里，只有他熟悉溫暖的掌心溫度讓她感到得救。
顧迎清一邊哭到力竭，一邊緩慢抬起酸軟的手，最終像擁抱浮木那般，緊緊攀抱住他的肩。
程越生被她哭得揪起心，忍耐得眉心用力，肌肉繃緊，手臂卻小心翼翼地伸出去環(huán)摟住她的腰。
她哭得頭暈?zāi)X脹臉發(fā)燙，像團(tuán)火爐一樣貼偎在他頸間，眼淚洇濕他肩頸處的襯衫，部分滑進(jìn)領(lǐng)子里，濕熱帶著溫度。
她身上一股濃濃的外傷消毒后的藥水味，瘦弱的身體充斥著一種瀕臨破碎的氣息。.q.
顧迎清閉緊雙眼，甕住的鼻聞不見他的氣味，就只好不斷往他身上貼擠，要挨得更緊，緊到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才能確定他真的在，自己也安全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