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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學畢業,事發前夕,他就算知道了顧迎清的所有心思,都沒給過她一分回應。
但以前,放學后她在校門口等他下課,會等到他笑著走來,在夕陽下叫她一聲「清清」。
還是以前,他會揉著她腦袋跟球友說:這是我妹妹。
那時候的趙縉,會想到,有一天要殺了她嗎?
顧迎清沒感覺自己在哭。
但程越生的指腹用力按在她臉上,她又分明感覺到自己的臉與他指腹接觸的那寸皮膚濕意明顯。
程越生冷聲道:「有這么喜歡他?聽到他想對你下死手,傷心得哭?」
「痛啊!」他手上力氣不輕,顧迎清揮開他的手,「你有你的十年,我不能有我的十年?而且我不是傷心,我只是替我那十年暗戀不值。」
她本來以為,趙縉騙她利用她,念著當年那一聲「妹妹」,和她父母對他的關照,能讓他殘留一絲人性。
顧迎清失神地想,如果她父母泉下有知,曾經真心對待過的友侄,如今把最下三濫最惡毒的手段全都用在了他們女兒身上,會怎么想?
會不會讓趙縉早點遭報應?
程越生冷聲道:「暗戀十年,什么都沒得到,還反過來被人利用算計,真出息。」
顧迎清被人猛戳痛處,氣得臉色發白,瞪著他,因為情緒過激又發泄不出來,那股郁結之氣頂得她眼淚直往外冒。
程越生看著她的眼淚,皺了皺眉,伸手胡亂抹了抹她的臉,濕了一手。
「就顧著哭,不想知道于符怎么回事?」
顧迎清鼻子被堵住,帶著哭腔甕聲甕氣說:「你倒是說啊!」
程越生說:「于符從一開始就是趙縉安插在許安融身邊的棋子,在他主動向許安融申請跟你一同出差那天,賬戶有一筆兩百萬的進賬,打款公司是跟凜興國際有來往的一家金融公司,并且他之前每個月都是拿兩份工資,一份德信的,一份來自那家金融公司。」
顧迎清沉默了會兒,問:「你什么時候發現于符有問題的?」
「跟鄧榮濤吃飯那一回。」程越生在手指間玩著煙。
于符那晚行事過于激進,許安融做事不至于不知輕重,最多指使于符要讓顧迎清在飯局上難堪,羞辱羞辱她,好讓她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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