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宋婉月倒是夠坦誠,哪怕段柏庭只認識一個靜香。——甚至可能連靜香都沒記住。但她還是依次將他們?nèi)冀榻B了一遍。 段柏庭停頓片刻,仿若隨口一句: “周溫陽?名字和你很像。” 即使她和周溫陽清清白白,可聽見段柏庭這么說,難免有些心虛。畢竟他們的名字的確是一對。 當初父母取名的時篌,就是一超取的。還曾開過玩笑,締結(jié)姻親。 她轉(zhuǎn)移話題,問他吃過晚飯了沒。生硬且拙劣。 他也沒拆穿,只答一句: “吃過了。”那通電話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屈松過來催她:"小婉,走了。" 宋婉月和段柏庭說了一聲,自己回去再給他打電話。 全部人都只有宋婉月一個沒喝酒,所以只能由她來開車。那輛黑色大g坐了五個人,宋婉月罵罵咧咧,最討厭開這種黑黑大大的車了,丑死了。 屈松笑著用胳膊肘捅了捅這輛大g的車主: “溫陽,趕明兒把這車拿去噴個漆,就噴成我們婉妹妹喜歡的粉色。" 周溫陽沒說話,酒精浸潤后微醺的眼神,晦暗不明。看了她一眼。 宋婉月哼了一聲,說她早就不喜歡粉色了,那是小時候才喜歡的。她現(xiàn)在長大了,喜歡白色。最好是帶那種細閃的白,bulingbuling的。 周溫陽眼神微暗,移開目光,看向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象。 將所有人送回家,最后送的周溫陽,因為正好和她家順路。宋婉月把車停在路邊,沒有立刻發(fā)動。透過車載后視鏡看了眼后排的男人,他和別人還有幾句話,面對自己時仿佛一個啞巴一樣。 公主病的宋婉月受不了這個區(qū)別待遇。 她按了下車喇叭,沒好氣道: "坐前面來,我可不是司機。" 周溫陽沉默一瞬,還是拉開車門,換到副駕駛。他喝的其實不多,身上酒氣也淡。 宋婉月偏頭看了他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人和小時候相比,的確成熟穩(wěn)重了不少。但那種刺頭勁兒還在。 狹長的眼帶了點痞氣,氣質(zhì)桀驁,仿佛還是以前那個問題少年。 見他窩坐在那兒,似乎有點冷,宋婉月大人不記小人過,還是將車內(nèi)溫度調(diào)高了些。 />“我的婚禮你沒來參加,禮物總得準備吧。在你回部隊之前送給我,不然就別想我再原諒你。”她十分大度的主動給了他臺階下。 車開停在他家門口,冰冷的黑色大鐵門,屋子里面黑漆漆的。 這里已經(jīng)很多年沒人住過了,自從周爺爺去世后,周溫陽就成了徹徹底底的孤兒。一個親人也沒有。 想到這,宋婉月也有些于心不忍。 剛想再開口時,身旁的人已經(jīng)下了車,叼著煙,拉開鐵門。高大的背影在這夜色里有幾分清寂。宋婉月看了一會,嘆了口氣。 覺得他挺可憐的。 兩家離得近,就隔了十幾步。周圍燈火通明的,宋婉月將車停好,步行回的家。 媽媽特地給她留了燈,還有宵夜在桌上。她晚上不敢多吃,怕長胖,就意思意思隨便喝了口湯,也不算辜負媽媽的心意。 等洗完澡躺上床,才想起沒給段柏庭打電話。不過這個點,他應該睡了吧? 試探的發(fā)了個消息過去,出乎意料的,很快得到回復。 【段柏庭:現(xiàn)在才到家?】宋婉月從床上坐起來,他居然還沒睡? 電話是他打過來的,緊隨消息其后。她重新躺回床上,腦袋埋進被窩,小心翼翼地接通他的電話。 “我到家很久了,剛剛洗完澡。你呢,怎么還沒睡。” 他聲音有些沙啞,想來是剛抽過煙: "還在守夜。"宋婉月聽他提過,祭祖前需要守夜。她心疼道: "累不累?" 極輕的一陣笑,伴隨輕微咳嗽: "還好。你呢,今天玩的怎么樣?""也還好。"宋婉月壓低聲音。 回到這個房間后,久遠的記憶就涌上來了,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習慣。那會天天夜晚打電話,又害怕被家里人知道,只能偷偷縮在被子里。 雖然每天都會和段柏庭通話,偶爾還會開視頻。但認真算下來,其實也沒說什么。 段柏庭不算沉默寡言的人,他只是討厭講廢話,因為缺乏耐心。這是所有聰明人的通病。一眼就能看穿你口中所言是真是假,連追問的必要都沒有。 你一開口,他心中就有了答案。更別說是宋婉月這種毫無城府的人了。 明面上是她將他哄得團團轉(zhuǎn),實則是他向下兼容,配合她玩著那些拙劣的過家家游戲。 那通電話是何時掛的,宋婉月不清楚。只知道等自己睜開眼睛,就已經(jīng)是次日中午了。 媽媽沒有吵她睡覺,見她起床了,才提醒她今天的日子。 "今天是你周爺爺?shù)募扇眨愦龝蜏仃栆黄疬^去。" 周溫陽的爺爺是去年生病去世的,從那以后周溫陽就徹底沒了親人。 墓園今天人不多,墓碑前放著花束,還有香燭和祭品。 宋婉月對他一肚子意見,還以為他會等等她,結(jié)果他自己先來了。但想到今天的日子,也沒有和他計較。 給周爺爺上完香,還不忘告狀,當著周溫陽的面數(shù)落起他的罪狀。 比起一起長大的朋友,宋婉月早就把他當成了家人。不然也不會對他兩年來的冷漠耿耿于懷。 周溫陽像沒聽到一般,低頭掃墓。他今天穿了件黑色外套,當下彎著腰,寬闊的肩背松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