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我用我手中的那份退位詔書,換取他的即位文書里,改兩個字。” 商如意深吸了一口氣。 是了,改了兩個字! 將“太子”,改為了“漢王”! 江太后沉默了一下,啞聲道:“其實,我也想將秦王兩個字,再做更改,但,太難了?!? “……” “陛下他,心性堅定,在這件事上,沒有人可以撼動他?!? “……” “我的這份退位詔書,也只能換取那兩個字的更改而已了。” “……” 商如意沉默著,看著她有些黯然的眼神,過了一會兒,輕聲道:“太后,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現在,她也明白,這一場交換是怎么回事了。 說是退位詔書交換了那兩個字的更改,其實,退位詔書隨意在中書省找個官員就能擬出,宇文淵真正需要的,是有一個人出面,將楚成斐從龍椅上拉下來,將今天的一切,變得順理成章。 可是,從剛剛的那一幕就知道,沒有人,敢去做這件事。 即便是三朝老臣紀泓,他能在朝堂上與長公主針鋒相對,將大局定下,也做不到將一個皇帝從龍椅上拉下來。 但如果沒有了這一步,那么宇文淵的即位,就會變得名不正言不順,如果派人強行去做,還會背負上欺凌孤兒寡母的罪名! 而名不正言不順,再加上欺凌孤兒寡母的罪名,這種道德上的瑕疵,甚至比國策上的失誤,更能引人詬病,很容易將他之前積攢起來的民望毀掉,即便今天即位成功,失去了民心,再加上外敵環伺,新生的王朝能存活多久,就是一個大問題了! 所以,能在今天順利的即位,的確是宇文淵求之不得的事。 能讓今天的退位、禪位和即位,一切變得順利,也只有江太后,只有她出面,讓才能讓一切名正言順。 所以,宇文淵答應了和她的“交易”。 可是,宇文淵也畢竟是宇文淵。 他老謀深算,也城府極深,知曉宇文曄的算計,也知曉江太后的顧忌,他能夠交換,但不能夠被人完全的拿捏,這個太子之位,他可以不給,但不能在被迫的情況下給出。 太子,可以改為漢王。 但秦王,不能改為太子。 誰也不是,那么,誰也都有機會。 最終給誰,決定權仍舊在他! 想到這里,商如意又輕聲道:“我公公——不,國——陛,陛下——” 感覺到她說話似乎還顧忌著身邊的楚成斐,江太后低頭看了自己的兒子一樣,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后道:“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過了今天,我會帶著斐兒搬進大巖寺后的延春宮。” “……!” 聽到她的話,商如意的呼吸又是一頓。 延春宮,是文皇帝在世時修建的一座行宮,就在大興城內,現在,應該叫長安城了,離皇宮也不算太原,因為杜皇后修佛,時常前往大巖寺吃齋禮佛,所以特地修建了那座行宮,當然,在楚旸東遷洛陽之后,這里的皇宮都荒廢了不少,更不要說那座行宮。 但,江太后卻說,過了今天就要搬進去,顯然,那邊已經清理完畢。 原來—— 原來,她早在孛星現世之前就前往大巖寺齋戒,就已經開始為了今天做準備了。 不,應該更早。 這個時候,商如意才恍惚想起,當初她對江皇后時常傳自己進宮,溫柔相待,軟語相陪感到困惑,而楚旸就冷冷的告訴過她——那是因為她的身上,有利可圖。 現在看來,原來一切,早已注定。 江太后比任何人都更早明白,她勸不了楚旸,也救不了大業王朝,宇文淵的取而代之是遲早的事,而她能為自己一雙兒女做的,就是為他們尋找一個妥當的,長遠的歸屬。 所以,她提起安置好了大巖寺后的延春宮,帶著楚成斐住進去。 也將自己的女兒,嫁給新帝的次子秦王,成為側妃。 宇文曄雖然在戰場上冷冽無情,對身邊的人,也許不會聞言軟語,可他的心卻是溫柔的,哪怕是當初對著毫無感情的自己,也不會占自己的便宜。所以,只要楚若胭嫁給了他,不論如何,他都會護住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 也會護著江太后,和禪位后,身份敏感的楚成斐。 而江太后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態度,多少也是知曉今天的局面,一個秦王妃,一個秦王側妃——她希望自己能善待她的女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