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他,出家了嗎?” “沒有剃度,他持戒修佛,已經是父親忍耐的極限,父親不會允許他真的剃度出家。” “……” “這些年來,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外云游,幾乎很少回家。” 商如意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這才想起,之前官云暮過世,她無意中聽到宇文曄向慧姨詢問起宇文愆的下落時,慧姨就說他開悟了一些,去云游了;而之后,他們留宿半巖寺的時候,宇文曄又跟寺中的和尚談起宇文愆,那和尚也提到,宇文愆曾在寺中留宿。 開悟,云游,在寺廟留宿…… 這些詞句用來說一個普通人,尤其是一個國公府的世子,顯得很奇怪,但若放在一個游方僧人,云水和尚的身上,就不奇怪了。 可他,偏偏就是國公府的大公子。 一時間,商如意的思緒一下子就飄遠了。 “你在想什么?” 耳邊突然響起宇文曄的聲音,商如意一愣,又轉頭看向他,神情更添了幾分凝重,沉默半晌,她輕聲道:“我,我沒有想到那么快,就遇上關于他——的消息。”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緊繃了起來。 是的,關于他。 這個“他”,哪怕是楚旸,哪怕是江皇后,都沒有“他”出現的震撼來的大。 因為“他”的存在,不僅僅是感情上的糾葛,更重要的是,他們的這段婚姻是鑄建在宇文愆的背后,甚至可以說,他的陰影,會永遠籠罩在兩個人的心上。 宇文曄看了她一會兒,沉聲道:“他是我兄長,你們,遲早也是要見面的。” “……” “我只是沒想到——” 后面的話,他像是說不出來,但商如意看了一眼他冷峻中難得露出一絲遲疑的眸子,似乎也體會到了他的心情。 她輕聲道:“你沒想到,他會回到爹的身邊吧?” 宇文曄沉默半晌,卻是默認了。 宇文愆若一直像過去那樣,云游在外,幾乎不回宇文家的話,那么他跟商如意見面的機會不多,也就不會有太尷尬的時候;可現在,既然他已經回到了宇文家,而且是以立下大功,全權參與宇文家的事務這樣的姿態(tài),顯然,他應該不會再像過去那樣云游四方,行蹤不定了。 他的狀態(tài),已經從“出家”,或者說“出世”,變成“入世”了。 那么,他們之間就不是見不見面的問題,而是將來要長期相處。 這時,圖舍兒那邊看到兩人已經起身,便送來了熱水毛巾和青鹽,服侍他們洗漱了一番,又去守著旁邊的篝火熬粥,周圍的人也都紛紛起身,開始做起了早飯,四周炊煙裊裊,空氣里迷漫著一股飯菜的香味,還有周圍人聲嘈雜,這一切,都是屬于這紅塵俗世的喧囂。 在這樣的喧囂里,商如意的頭腦更清醒了一些。 她又問道:“那,你兄長為什么會修佛呢?是從小就有佛緣嗎?” 宇文曄道:“算是吧。” “算是?” 商如意看著他:“怎么說?” 宇文曄想了想,道:“我印象里,是我小時候,大概四五歲的時候,突然生了一場重病,而且藥石罔效,差一點就死了。那個時候,父親和母親就帶著家里的人去了大巖寺為我祝禱,回來之后沒多久,我的病就好了。” “……” “不過,病好之后,卻沒在家里見到兄長,一問才知道,他跟隨父親母親去大巖寺的時候,聽了里面的禪師講經,竟然聽進去了,不肯回來。” “……” “后來,父親雖然還是強行把他帶了回來,但他的心好像就留在了那里。”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