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大殿上眾人的目光頓時又齊刷刷的看向了聲音傳來處。 是沈無崢。 他之前一直強壓著某種怒意,一言不發,讓商如意都擔心,但開宴之后就顧不上他了,卻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突然開口。而見他開口,眾人倒也并不驚訝,畢竟他跟秦王妃的關系誰都知道,只是虞明月自己愣了一下,仿佛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 一時間腦中空空,囁嚅道:“名節?名節就是名節,還有什么意義?” 沈無崢冷笑道:“嘆名節,惜名節,卻不知為何名節。看來,虞大人身為集賢正字,所學所知還有待提高。” “……” “名節所指,乃名譽與節操。” 虞明月眼睛一亮,立刻道:“那她——” 可話沒說完,自己也怔住,仿佛突然發現眼前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而且從一開始,這條路就走錯了。 見她面色怔忪,沈無崢似已知曉她無話可說,冷冷道:“我且問你,秦王妃一劍取西突厥特使性命,不勞一兵一卒,拿下祁縣縣城。這件事,有損她哪樣名譽?” “……” “身為王妃,隨軍出征,沒有依仗庇護茍安姑息,而是持兵上陣,手刃敵使,此氣節操守,比婦好昭平何如?” “……” “還是說,虞大人認為隨軍出征,是只要跟著去,跟著回,就行了?” 這一番話,說得虞明月臉色沉了下來。 如果說沈無崢剛剛的話都是在維護商如意,那么最后這一句,就明顯已經轉守為攻,一句話,將她在此戰中的“無能”擺到了臺面上。 要知道,今天這場夜宴,是慶功宴! 隨軍出征的兩個女子,貴為秦王妃的商如意,功勞已經由他們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了,可她自己,卻一個字的功勞都沒有。 事實上,虞明月并非沒有打算獻策,只是,在她獻策之前,綠綃已經送來了那套軍衣,讓宇文愆想出了計策引西突厥援軍和王紹及的兵馬自相殘殺,這件事也就脫離了她的掌控,之后的一切,她的所知也幾乎起不了任何作用;而她本人,來到這個世間的時間雖然不短,但只適應這個世間,決定跟隨宇文愆,改變命運,并且學習了一些基本的宮廷禮儀和騎馬之外,就已經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她實在沒有更多的能力去參與到男人們的戰場上。 卻沒想到,被沈無崢抓住這一點,反唇相譏! 虞明月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果然,聽到沈無崢最后一句話,周圍那些大臣們看她的眼神也變了。 連原本神情凝重,甚至透出一絲怒意的宇文淵,他聽了這些話,再看向虞明月的時候,眼神也開始閃爍起來,似乎在重新思考一些問題。 虞明月頓時有些慌了:“我——” 但這一次,打斷她的話的,是商如意。 她站起身來,看著已經有些語塞的對方,又看了看縮著脖子,顯然已經沒膽子,更沒那個腦子參與到這場爭論中的宇文呈,最后,她轉身對著宇文淵,拱手道:“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她這樣朗聲高喝,連宇文淵的精神都是一凜。 對于剛剛他們所說的事,宇文淵雖然震驚,卻并不如虞明月事先預想的生氣、憤怒,或者鄙夷這個兒媳,看向商如意的時候,他的眼神反倒亮了一下,然后溫和的一抬手:“你說。” “謝父皇。” 從他的口吻中得到了某種暗示,商如意的腰背挺得更直了一些,轉頭對著虞明月,淡淡笑道:“虞大人,三弟,我不知道你們為什么會在此刻,在陛下和群臣面前提起這件事,或許你認為,以王妃之尊行舞女之事,是為不恥。” 虞明月看著她,但這個時候,已經不敢輕易開口。 剛剛,她被宇文曄和沈無崢輪番駁斥,思緒已經完全亂了,現在就算商如意所說的話是正中她下懷,她也不敢輕易的接話,因為顯然商如意的后面還有話要說。 果然,商如意見她無言,便接著說道:“但我可從不認為我身為秦王妃,前去為突厥人獻舞是恥辱,因為我的目的不是獻媚,取悅對方,而是為了刺殺對方的特使,為了給太原之戰爭取得勝的機會!” “……” “我相信,如果這件事太子能做,秦王能做,甚至齊王能做,父皇都不會吝惜,讓他們兄弟去刺殺突厥特使,以奪回龍興之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