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到那個時候,扶風(fēng)就真的垮了。 宇文曄既然自己要擔(dān)起這個責(zé)任,就必須擔(dān)到底,此刻在戰(zhàn)場上的人,已經(jīng)不僅是她商如意的夫君,而是朝廷的大將軍,是扶風(fēng)軍民的依靠,更是——宇文曄自己! 聽到商如意斬釘截鐵的回答,善童兒雖然不甚明白,卻也從這位向來和善溫柔的如意姐姐臉上凝重嚴(yán)肅的表情看出,她不可能讓人上戰(zhàn)場去幫宇文曄。 但,他仍不放心。 善童兒輕聲嘟囔道:“難道,我們就什么都不做嗎?” “……!” 這話一出,商如意眼中閃過一道明亮的光。 她突然回頭道:“鼓呢?!” 原本城樓上的眾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下方的戰(zhàn)局,聽到她這么一問,眾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還是監(jiān)軍殷長岳立刻反應(yīng)過來,指著譙樓門口豎起的一面大鼓道:“這里。” 商如意立刻走了過去。 這面大鼓的鼓面幾乎有一個成人長短,被架在高高的木架上,只木架都和商如意差不多高,木架的一旁放著兩個鼓槌,也有一個人的手臂那么粗細,商如意拿起來,沉甸甸的直壓手腕。 一看到她這架勢,周圍的人都驚呆了,不知道這位看上去嬌滴滴的國公府少夫人要干什么,一時間大家竟也顧不上下面的戰(zhàn)局,都看向她。 殷長岳也愣了一下:“少夫人,你這是——” 商如意沒有理會他們,只是轉(zhuǎn)過頭去,看著下方的戰(zhàn)況,馬背上的兩個人還在鏖戰(zhàn),薛獻似乎看出了什么,越戰(zhàn)越勇,手中的偃月刀揮舞得如同光輪一般,朝著宇文曄連擊而來,宇文曄雖然毫不示弱,接連當(dāng)下幾次進擊,但手肘已經(jīng)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薛獻看住時機,狂吼一聲,手中的偃月刀高高舉起,朝著宇文曄力劈而下! 這一擊,足堪裂石開山! 宇文曄咬緊牙關(guān),竟然單手揮刀,雪亮的陌刀在頭頂劃出一面耀眼的光扇,竟然就要這樣格擋開薛獻的一擊! 薛獻的臉上,已經(jīng)流露出一絲陰沉的冷笑。 就在這一瞬間,一陣驚雷般的鼓聲,從兩人的頭頂傳來! 霎時,宇文曄只感到心頭一蕩,一股無名之力從四肢五體生出,一瞬間交織在了一處,齊齊的涌向他的雙臂,他怒喝一聲,陌刀硬生生的擋住了那偃月刀,并且手腕一翻,直接反手朝著薛獻的頭頂壓了下去。 “……!” 薛獻大驚,顯然沒想到他在這個時候還有余力反擊,甚至是單手揮刀就將自己的刀壓了回來,不過他也不弱,急忙推開這一刀,又借勢朝著宇文曄的肋下攻去。 與此同時,又是一聲鼓聲轟鳴! 就在第一聲鼓聲響起的時候,扶風(fēng)軍的士兵們還沒回過神來,甚至有的人以為那是自己沉重的心跳,可又一聲鼓聲響起,他們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紛紛抬起頭來,望向城樓。 卻見那沉重的大鼓面前,一個纖細的身影揮舞著碩大的鼓槌拼命的擊打鼓面,震耳欲聾的鼓聲在她的手下被一陣又一陣的擊打出來,如同被夕陽染紅的穹頂上傳來的天雷! 這,是國公府的少夫人,也是他們的將軍夫人! 原本所有的人都因為軍中出現(xiàn)婦孺而感到不安,畢竟,這些孱弱的人不僅需要他們的保護,更在最危急的關(guān)頭會是他們的拖累,所以,人們不僅因為扶風(fēng)的戰(zhàn)敗而氣餒,更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xiàn)而不滿。 但此刻,所有的不滿和氣餒,都被那鼓聲擊碎! 這位少夫人英姿颯爽,以鼓聲攪動風(fēng)云,更是驚得戰(zhàn)場對面的人一陣慌亂的樣子,令他們大感快意,甚至有人已經(jīng)開始揚聲高呼起來:“少夫人!” 同時,也有人大喊:“大將軍!” 一時間,呼喊兩人的聲音在戰(zhàn)場上交織融合,匯聚在一起,更縱得那鼓聲震響九霄。 在群情激昂的氣氛當(dāng)中,宇文曄只感到一股說不出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從心里,從鼓聲中,從被震得微微發(fā)顫的地面,從四面八方用來,一瞬間將他充盈,他冷靜應(yīng)戰(zhàn),鎮(zhèn)定自若的側(cè)身避開將薛獻攻來的那一刀,同時兩腿一夾,坐下的駿馬立刻朝前飛馳了兩步,與薛獻錯身而過。 就在眾人都以為他是要完全避開對方的連續(xù)進攻的時候,卻見剛剛走到薛獻身后不過數(shù)尺,他又故技重施,反手朝著薛獻背后的命門穴再次擊出。 薛獻這一下有些惱怒了。 他反握著長刀的刀柄,用力的將宇文曄手中的陌刀往下一打,那銳利的刀鋒也又一次刺空,只在他后背的馬鞍上又劃出一道傷痕。 而同時,薛獻也策馬跟上,對著宇文曄的肩膀揮刀砍去。 商如意看著下方激戰(zhàn)中的那個人,雖然兩個人相隔甚遠,可她卻好像能感覺到此刻他心中的信念,更要將自己的力量通過這無形的鼓聲傳遞到他身上。 于是,她咬著牙,揮舞著沉重的鼓槌不停的敲擊著鼓面。 鼓聲隆隆。 宇文曄根本看不到城樓上的景象,他甚至都沒有回頭,但鼓聲卻仿佛在他心中激起澎湃的心潮,心潮翻涌,不斷的涌出力量,揮舞起那沉重的陌刀來更是揮灑自如,頃刻間,他已經(jīng)在疾馳的馬背上跟薛獻過了數(shù)十招。 這一次,他們兩既沒有停馬,也沒有相持,而是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刀朝著對方揮砍過去,只聽當(dāng)當(dāng)聲響不斷,兩個人只靠兩腿策馬,兩匹駿馬一紅一黑,如同交纏翻滾的火焰與濃煙,沿著城門外那片寬大的空地疾馳飛跑起來。 密如急雨的鼓點,也在這一刻,和馬蹄聲合成一處,更激昂起了戰(zhàn)中之人的心跳。 馬上的人,絲毫不停。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