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明明是在安慰自己,可不知為什么,聽到他的話,商如意心里卻更加酸澀了幾分。 她只能咬著牙,拼命的咽下心口那股莫名的悸動。 然后輕輕的點頭。 當她終于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看到站在前方不遠處的宇文淵正低頭跟薛道彤他們吩咐了幾句——想來應該是應對這件大事的舉措,等到那些人都領命離開之后,他抬起頭來,對著臺階上的玉公公看了一眼。 而對方,似乎也不經意的,輕輕的點了點頭。 然后,轉身走進了大雄寶殿。 商如意一時間愣在原地,剛剛看到玉公公從大殿中走出來的時候心中涌起的那一絲疑惑,再這一刻,好像更深了一些。 玉公公和宇文家…… 但不等她細想,眼前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逐漸靠近,抬眼一看,正是宇文淵朝著她走了過來。 他的神情還算輕松,顯然先帝賓天這件事解決,對他而言也是放下了這些日子一直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但眼神卻并不完全輕松,甚至看向商如意的時候,仍帶著幾分凝重。 他道:“如意。” 商如意的背脊一麻,但還是急忙上前,輕聲道:“爹。” 宇文淵看了她一會兒,才又嘆了口氣,說道:“既然真相是這樣,你為什么不早說?早些說出來,爹也可以做好準備,不至于今日如此。” 商如意低著頭,輕聲道:“這件事——的確是如意有意不說的。” 宇文淵皺眉:“為什么?” 商如意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如果這一路上,我不停的告訴別人,陛下是被逼自盡,那么流言傳來傳去,并不會讓人相信,反倒會降低可信度;當我再親自開口的時候,眾人心中早有打底,只會更懷疑我的話。” “……” “膿包,未必越早挑破越好,有的時候,反倒需要在最大的時候挑破,才有最好的效果。” “……” “所以,這件事要說,就只能說一次,而且只能在最關鍵的時候說。” 宇文淵聞言,也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叱咤風云多年,所經歷的事也無數(shù),自然比商如意更明白這個道理。 而商如意又抬頭看向他,笑道:“而且,爹你不知曉這一切,今天,才不必開口。” “……”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今天,如意真的擺脫不了弒君者的罪名,至少,可以不用連累爹你太多。” “你這孩子——” 宇文淵的眉頭緊蹙,雖然神情依舊有些陰沉,但在聽到她這番話的時候,眼神中還是流露出了一絲長輩的慈愛和對她的疼惜,道:“這種事,你原不必一個人扛。” “……” “你嫁到宇文家來,就是宇文家的人,不可生分,更不可將自己除開去。” “……” 聽到這些話,回想起自己這一路,這半生,總是經歷過無數(shù)的艱難,卻總有人能呵護自己,保護自己——人生正是如此,才讓她堅定的走下去,走到今天。 商如意眼睛紅紅的,澀聲道:“如意,明白。” “明白就好。” 宇文淵嘆了口氣,卻又回頭看了一眼大門再次緊閉的大雄寶殿,然后說道:“你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吧,下午的法會還要舉行。” “是。” 兩人應著,而宇文淵已經轉身走開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