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陛下——” 感覺到商如意要說什么,楚旸甚至不容許她開口,又接著道:“怎么,聽到朕說自己沒錯,你還要捏造出朕的錯處嗎?!” “……” “朕知道你們要說什么,你們以為朕不知道你們在背地里怎么議論朕?說朕好大喜功,勞民傷財,可是朕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為這個王朝著想?” “……” “先帝定都西京,可那個地方常年被定川出身的門閥士族把控。這些人仗著手上有兵,身上有功,常年的尸位素餐,朕政令不能行,所以才營建東都,把國政的重心遷移到洛陽。只有這樣,這些人才不能妨礙朕的大業。” “……” “修建運河,朕知道你們要說耗費了民力,可運河修完了,南北貨運通暢,這難道不是好事?這一次臥雪能帶著你從洛陽直抵江都,只用了十幾天的時間。若是當初,還沒有運河的時候,你知道你們要在路上走多久?” “……” “還有,朕三征勾利國,的確死了些人,可那又如何?軍士本該馬革裹尸,若人人都貪生畏死,誰去為朕鎮守邊關?” “……” “更何況,朕征伐勾利國是無謂之舉嗎?牟子奉狼子野心,常年不入朝不納貢,近年來更是跟阿史那剎黎暗中勾結,若真的任由他們勾連坐大,他們就成了懸在大業王朝頭頂的兩把刀,到了那個時候,才真是無法收拾!” …… 他越說氣息越急,越說眼睛越紅。 而商如意,卻反倒沉默了下來。 她還記得這些話早在兩人相識不久,楚旸就已經對她說過,而此刻,他再說出這些話來,并不是忘記了自己曾經說過,而是,他需要把這些話說出來。 他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 到最后,說完最后一個字,他氣喘吁吁,好像剛剛經歷了一番生死掙扎,整個人緊繃得像一張拉到極限快要崩壞的弓,商如意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兩只手慢慢的落到自己的肩膀上,掌心濕冷,十指緊扣,仿佛要抓住生命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這種感覺,令人窒息。 他問她:“朕哪里錯了?” 楚旸低頭看著她,看著這個后背抵著厚重殿門,在這一刻已經完全無處可逃的小女子,可相比之下,臉色蒼白,氣息紊亂的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只快被逼到絕路上的困獸。 他不停的問:“朕哪里錯了?” “……” 商如意不再開口,只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張俊美的面容。 掙扎了許久,她終于說道:“陛下做這些,沒有錯。” “……!” 這一刻,就像是一個長久在黑暗中行走的人,突然看到眼前出現了一道光,楚旸整個人戰栗了一下,抬頭再看向商如意的雙眼時,那雙細長的鳳目中立刻涌上了狂喜,幾乎排山倒海而來,快要將眼前的人都吞沒了。 他沉聲道:“你說——朕,沒錯!” “……” “朕果然是沒錯的,對嗎?” “……” 商如意靜靜的看著他,雖然身體也是冰冷的,但被他顫抖的雙手所緊扣的肩膀也在不自覺的顫抖,連帶著她的聲音,也染上了一些不易察覺的顫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