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一件軍衣?-《冷青衫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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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蒼柏山上冷風如刀不同,走東線的這一支人馬仍然被困在霏霏淫雨當中,哪怕夜色如墨,也能看到頭頂厚重的陰云在天空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滾涌著,篝火無法在空地上點燃,只能移進各自的帳篷里,搖曳的火光將圍在四周烤火的人的身影投映在帳篷上,如同一場場凄涼又荒誕的皮影戲,雖無人觀看,卻也無奈上演。
唯一會多看一眼的,便是站在營帳門口,望著這遠近數百帳篷上繚亂人影的宇文愆。
雖然周圍光線晦暗,他的眼睛卻一如既往的清凈明亮,仿佛這幾天趕路沾染上的疲憊和泥污都無法侵染他的眼神一般,可是,這樣明凈的眼瞳深處,在往北眺望的時候,又好像和天頂變幻莫測的云層一樣,隱隱的涌動著什么。
只是,無人看清。
寒風夾雜著冰雨吹過他的臉龐,也灌進了他的帳篷,眼看著火盆里的火焰就快要被吹熄了,一雙白皙的手將一件厚重的風氅披到了他的肩上。
宇文愆卻沒有立刻反應,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才仿佛感覺到那一點暖意,慢慢回過頭去。
映入眼簾的,是虞明月那張明艷的臉。
也許是拜她那位命運多舛,卻也被半巖寺周圍的村民都交口稱贊為“美人”的母親所賜,她容貌妍麗,因為美得過于直接,堪稱俗艷,可俗到極致也美得不可方物;只是,她對周遭的俗世卻始終有一種冷漠,甚至譏誚之感,唯一能在她身上感覺到她對這世間留戀的,便是看向自己的目光。
但,哪怕近在咫尺,那雙明艷卻銳利的目光仿佛也仍然未能看清自己眼中涌動的黯然,只關切的道:“冷,進來休息了吧。”
宇文愆沉默了一下,又低頭看了看披在肩上的風氅。
然后笑了笑:“我都沒覺得。”
虞明月在帳子落下之前又看了一眼外面,然后道:“雨雪天氣比下雪還冷,你剛剛在風口上站了那么久,整個人都失溫了,當然感覺不到。”
“……”
“再這么吹下去,會感冒的。”
宇文愆也不是第一次從她的口中聽到那些陌生又有趣的詞句,只是經過這一年多的相處,有的她解釋清楚了,有的他自己也能體悟,倒也并不妨礙他聽懂她的話。
于是笑了笑,道:“好。”
說罷,便與她一道走回到桌邊坐下,沒有了冷風的侵襲,火盆里的火再次燃燒起來,有些熏人的熱氣襲來,反倒讓宇文愆有些不適。
他正怔忪的時候,坐在對面的虞明月已經抬頭看向他:“怎么打這場仗,你想好了嗎?”
“……”
宇文愆沉默了一下,然后淡淡笑道:“還沒有。”
一聽這話,虞明月的眉頭皺了起來:“那你,為什么還不問我呢?”
“……”
“鶴心,這太子之位——”
她的話沒說完,宇文愆抬頭看向她,似笑非笑的道:“明月,你應該記住,我現在,已經是漢王了。”
虞明月目光一閃:“那又如何?”
“……”
“難道,我就不能再叫你鶴心了嗎?”
宇文愆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想要提醒你,這里,與伱的來處不同。”
“……”
“我雖然還不能完全理解你的來處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地方,但你卻需要理解這個地方——你直呼漢王殿下的字,是僭越,要被砍頭的。”
“……”
虞明月看了他一會兒。
和宇文愆始終溫和的目光不同,她的目光始終銳利,甚至比那些所向披靡的軍隊更加無懼無畏,半晌,才輕聲說道:“是啊。”
“……”
“我現在的身份,直呼你名,的確是僭越。”
“……”
“那我要——”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是幾個士兵匆匆的跑到了他們的帳篷前,急切的道:“殿下!”
宇文愆一聽,立刻站起身來。
虞明月的眉頭擰了一下,卻也沒有說什么,只跟著起身走了過去,宇文愆親自撩開了帳子,只見三個穿著蓑衣的士兵站在門口,顯然是今晚列隊巡邏的,一見宇文愆出來,立刻拱手行禮。
“拜見漢王殿下。”
宇文愆平靜的擺了擺手:“什么事?”
那站在前方的士兵抬起頭來,呼吸急促的說道:“屬下等剛剛在巡邏的時候,突然發現軍營外似有黑影,我們以為是敵人靠近,剛要示警,卻發現對方給我們丟了一樣東西過來。”
“東西?什么東西?”
“是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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