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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兵斗者皆陣烈前行！！！”

    每一個(gè)字，都在這片喧雜中無比清晰，清晰的詭異。當(dāng)她喊完最后一個(gè)字，忽然一切都沉寂下來。

    煙霧散了。凌然抬手撫了撫袖子，慢慢地走了過去。

    一絲殷紅的鮮血細(xì)細(xì)地淌了下來，凝在指尖。

    ——沒想到還真的有用？凌然苦笑。剛才敕火咒忽然失靈，符也沒了，自己腦中一片空白，脫口而出的只有這句被用爛了的驅(qū)鬼咒語——還好沒順口把日本的盜版，那句經(jīng)典的“臨兵斗者皆陣烈在前”說出來。

    這里安靜的詭異，似乎連空氣都靜止了。能聽到的也只有自己腦海里的聲音。

    “老板……”試探性地，這個(gè)稱呼脫口而出。凌然左手?jǐn)n著自己的袖口，掩住淺淺灑在毛衣上的血跡。眼神是緊繃的，窮途末路的所謂天師，此刻卻就像黑暗中的貓，本能地感覺到危機(jī)在注視著自己。

    這種她原本最厭惡的，處于劣勢的感覺，此刻卻來不及屈辱，也已經(jīng)不在思考范圍之中。因?yàn)樗吹搅耍驮谀且粍x那，煙霧散開，火光彌散，除了藍(lán)色的影子，還有一片淺灰的衣角一閃而過。

    那種顏色，不同于周圍煙霧的不均勻和粘稠，顯得很干凈。卻讓凌然莫名心中陣陣發(fā)涼。

    她緊繃著身體和情緒，和那個(gè)霧氣中的妖魔對(duì)峙著。空氣中一片寂然，似已沒人還記得呼吸。

    “凌然。”清晰的聲音。

    她抬起頭，看那個(gè)青年向自己走來。眸色如墨，卻少了絲水的流轉(zhuǎn)，而是一種磐石般的堅(jiān)實(shí)深沉。

    顏墨城從霧氣中走出。他的身形面容和聲音同樣的清晰。灰色的煙霧盤桓在他的周身，不敢僭越。

    “原來你在這里，”他說：“我上了樓，卻見你沒有跟上來。”

    “你怎么坐在地上？起來。”他皺眉看向她，彎腰伸出手來。凌然沒形象的坐在別墅木質(zhì)地板上，后背抵著雕花的大門，怔怔的看著他的大衣袖口，成熟高雅的灰色，制作精細(xì)，裁剪創(chuàng)意簡潔，一看便知價(jià)格不菲。

    她伸出手，放到他手中。顏墨城微微一頓，而后將她一把拉了起來。

    “剛才忽然找不到你，你是害怕了，想走了么？”顏墨城松開手，帶了絲笑意。

    凌然卻只是看他。反常地一言不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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