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趙大媽也跟著點頭,她眼神好使,自從她家大丫帶了這個香包,這一路上啊,她看的仔仔細細。 “那蚊子就跟避雷似的,看到我家大丫,就躲得遠遠的。” 吳大媽撇嘴,明顯不相信。不止不信,還覺得趙大媽腦子出問題了,用兩斤白面換個不起眼的小香包,像撿到寶一樣傻樂,這不是腦袋出了問題,還能是什么? 院子里一個老頭弓著背,手里拿著矬子和小錘子,一下下挫著木頭。 吳大媽看到這個就來氣,走進門掐腰:“你說說你整天捧著那么塊木頭有啥用,是能換錢,還是能換糧食?” 宋老蔫回頭瞄了吳大媽一眼:“你這又在哪兒受了氣,回家撒我身上?” 吳大媽冷哼一聲。 “那姓趙的顯擺什么?不就是被蚊子咬了口嗎,還得專門去換個驅蚊用的香包,一個小丫頭片子那么金貴,長大還得了。” 吳大媽越想越氣。 “兒子兒媳在縣里掙錢,顯得她家里能耐了是吧?還找上那狐媚子,指不準這香包里有什么東西呢?那狐媚子的東西也敢用?也不怕被勾了魂兒。” 無論她怎么罵,宋老蔫都低著頭不搭理她,氣的吳大媽直跳腳。 “你就是個悶葫蘆,說什么你都不應聲,我怎么找了你這么個沒用的男人,真是氣死我了。” 這時屋里突然跑出來一個大胖小子,看著年紀不大也就四五歲的樣子,不過肉墩墩的,跑起來臉頰上的肉都在晃蕩。 “奶奶我餓了,什么時候吃飯?”小胖子嚷嚷。 “哎喲,我的乖孫子。”看到小胖子,吳大媽臉上立馬笑開了花,“可不能餓著我的乖孫,奶奶這就做飯去。” 小胖子個不高,肥墩墩的,臉上的肉太多,擠的五官都變了形,像有多動癥似的,一會兒撓胳膊,一會兒撓腿。 “奶奶的乖孫,這是咋了?身上起虱子了。” 吳大媽注意到小胖子的動作,連忙扯過他的胳膊,仔細檢查。 就見小胖子胖乎乎的胳膊上,被撓過的地方出現一片紅痕,很快又出現了一個個紅色的大包。 一看就是被蚊子咬的。 吳大媽抱怨:“宋老蔫,你說說這咋回事,今年怎么這么多蚊子?” 大人被咬兩口也就算了,小孩子細皮嫩肉,被咬成這樣,把吳大媽心疼的不行。 吹了吹搓出的木屑,宋老蔫放下矬子和小錘子,轉頭拿過一塊紗布打磨矬好的木頭,嗡聲嗡氣說。 “今年蚊子確實比往常年多。沒辦法,咱這村里,到處都是草,今年雨下的多,草長得格外茂盛,天氣又熱,可不就是容易生蚊子嗎?” 吳大媽心疼的扒拉著小胖子的胳膊和腿,這才一天,小胖子身上被咬了二十幾個包,就連屁股都被叮了一個包。 吳大媽恨恨罵道:“這些該死的吸血蚊子,吸誰的血不好,偏偏吸我家寶貝孫子的血,真是知道誰的血香誰的血臭。” 小胖子努力掙脫奶奶的手,跑回屋里,邊跑邊撓。 吳大媽忙在身后喊:“別撓,撓破了可不好,等會兒奶奶拿牙膏給你抹一抹就不癢了。” 宋老蔫悠悠說:“咱家牙膏快用完了,你啥時候上縣里供銷社買?” 吳大媽一聽這話又不高興了:“買買買就知道買,去年才買的牙膏,怎么這么快就用完了,去供銷社不用花錢?牙膏還得票呢,工業票這么緊俏,上哪兒弄去?” 宋老蔫表情很無辜,就連臉上的褶子都很無辜:不是,他就是張嘴提醒一下,怎么又被噴了? 吳大媽罵罵咧咧去找牙膏,果然見著瓷缸里放著的牙膏管癟成一塊皮,牙膏管卷起來,才勉強從頭上擠出豆大的牙膏。 吳大媽心疼大孫子,也心疼牙膏,不舍得抹多了,只在大孫子比較大的包上抹薄薄一層。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