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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在李高樓跳上了老人后背的同時，柴刀又是從他的耳邊劃過。

    怪魚冰冷的牙齒，幾乎是擦著李高樓的頭皮飛過去。

    本來老人的鮮血已經讓這些怪魚變得興奮，而李高樓的入水，那種血腥味讓他們直接是瘋狂了起來。

    耳朵之中，滿是那種身體拍打水面的震動聲，加上牙齒的撕咬。

    就算是李高樓見識過諸多恐怖的場面，但是現在也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之所以會這樣，唯一的原因就是此刻的小李同學，實在是衰弱到了極點。

    他的身體，支離破碎，哪怕是精神力量，居然都受到了重創。

    因此，他唯一的依靠只能是身邊的這個老人。

    而同時，在李高樓掉到了自己后背的時候，老人一只手直接將他舉在了頭頂。

    這個動作，保證李高樓可以盡可能的離水面遠一些。

    另外一只手，則是繼續揮舞著柴刀。

    她的身上，已經有了百余處的傷口，而且還在繼續增加，不過那雙眼睛里面的兇悍，卻是絲毫沒有褪去。

    同樣，寬闊的水面這個時候完全變成了血紅色，怪魚的尸體，密密麻麻漂浮在水面上。

    而鮮血，則是繼續聚攏著更多的怪魚。

    這是一場戰爭，一場無比慘烈和血腥的戰爭。

    李高樓被老人舉在頭頂，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素不相識，這位老人卻為自己做著這樣的事情，他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表達那種感激。

    幾十米寬的河流，就這樣老人一步步的前進，他的柴刀終于是慢了下來，臉上帶著疲憊，面色開始變得蒼白。

    說到底，她只是一個普通的蠻族老人，就算是身體要比正常內地的人強悍一些，這樣的場面卻更多的還是靠著一股精神硬撐著。

    那么到了這會兒，他的確是有些撐不住了。

    然而，李高樓又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哪怕老人已經是強弩之末，身體都在顫抖。

    但是，他始終沒有要放棄自己的想法，似乎在她眼中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帶著自己到達安全的地方。

    幾十米的距離，也成了生命中最為漫長的過程。

    但是終究，在她將柴刀扔出去的時候，李高樓倒在了堅硬的土地上面。

    這段堪稱死亡之路的河水，他終于是過來了。

    紅色的河水之中，那些怪魚還在繼續拼命的撕咬著，撕咬著自己同伴的身體，品嘗著那種癡迷的血腥味。

    還有一部分，則是繼續聚集在河邊，一雙雙眼睛繼續盯著李高樓跟身邊的老人，顯然是打算繼續等待著。

    長出了一口氣，李高樓終于是感覺放松了一些。

    然而，沒等他說話的時候，旁邊的老人倒了下去。

    瞬間，旁邊的李高樓只覺得一顆心都被攥緊了，哪怕他自己依舊是沒有行動能力，卻是第一時間爬到了老人的旁邊。

    不過，老人已經閉上了眼睛。

    再看看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還有好些個被咬掉的皮肉，完全可以判斷出來她失血過多，已經是撐不下去了。

    從來沒有哪一刻，李高樓對于一個陌生人產生如此大的愧疚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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